其实,我们得先说说,“诗人”这个词的来由。中国最早的民间群众诗集是《诗经》。但是,那都是劳动人民口头创造的。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没有以专门写诗为职业的人。不论是屈原,还是陶渊明,甚至后来的李白,都在宫廷里任个虚职。
古诗十九首,大概也是儒生写就。但颇有古义。比如,十五从军征。写的家里败落的场景,用上了“雉”和“葵”,这两个字,都是那时平常见的事物。但就没有对征夫制度进行怀疑。其他的十八首,我也没看完,但总体来看,应该有讽刺。如《诗经》里的《硕鼠》。十五从军征,可惜的是我不能全背下来了。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路问有阿谁。——
真正悲愤的是屈原。在我有限的想象中,屈原应该是散发白袍,一身仙气,而且是英眉炬眼。大学时,曾抄了《九歌》的一些句子,那些植物名字很难记,而且什么“兮”,也让我觉得,他们真的是对着大山大河,或者不知名的植物,高声朗咏。可是没有悲愤。但结合屈原大夫的经历,自己的政治主张,得不到利用,而且被排挤,当然要咏物言志了。所以,他的声音里,应该带点抑郁不得志而发出的愤然声。
再后来,大唐盛世,杜甫只是悲苦,悲苦心中的百姓,他三吏三别,和一些见闻,形成了他忧国忧民的诗风。从此,读书人,总得在抒怀的同时,不忘提到百姓。但真能像白居易和苏东坡一样吗。尤其苏东坡。
李白吧!总是想着自己一身仙气,其实,他心中也有情。是对朋友的情。最有名的是送孟浩然之扬州,还有那句:“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也没有悲愤。
最终,能把诗歌里带着悲愤声念出来的,唯有屈大夫。悲愤出诗人,或许就是说他的吧!后世,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了。他们不是牢骚,就是寄情山水,或者怡然自适。
对了,嵇康是文学家,他的诗歌不曾看过,广陵散,也听不明白。竹林七贤,也是对当朝不满,隐了起来,发飞自我,但还得担心自己的命,所以是刘伶,还是阮籍,一喝醉,就让人拖着口棺材在身后,真的有个性。可惜,他们陷入清谈,什么天地在我裤裆下。真让人琢磨不透。
他们的文章现在是不收录在流行的集子里了。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悲愤的了,外国或者有,那是外国的,即使现代诗,中国的也找不出悲愤之声。大家都有思想,于是把思想美化,就有了自己有个性的现代诗。但没悲愤,鲁迅的古体诗,也是黑铁样的散着钝钝的人光,但他不能悲愤。
屈原大夫,你悲什么劲呢?投水明志,真的让喜欢你的百姓很伤心。怎么办,只有回礼,给你弄个端午节,其实寒食节,也是为了纪念那两个在山上绝食的人。
屈原,你的《九歌》,我会再找来看,也许,会学着吟咏句子后面的“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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