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会看睡着,结果全程无尿点,甚至一度笑得前仰后合,又一度眼眶湿润,很难想象,这些情绪会来自一部纪录片,它叫《四个春天》。
我是提前两周看的点映,原因有两个:
1、在既有的经验里,敢点映的电影一般都不差。
2、它被评为第12届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纪录长片」。
果然,没有失望,对得起豆瓣 8.9 的高分!
剧情很简单,是四年时光的影像记录,记录了父母在四个春天里发生的故事,在影像中缓缓的雕刻出一个幸福家庭近二十年的温柔变迁。其中让人感慨万分的,是其中一系列日常片段。
导演叫陆庆屹,在既有的资料里,他 15 岁离开家乡,做了 29 年的「北漂」,画过画,踢过球,当过编辑、酒吧歌手、平面摄影师等等。2013年,他在豆瓣上创建了一个《回家》的相册,写了两篇文章《我妈》《我爸》,获得 1 万多赞,反响很大。
“之前我的工作一直在拍照片,从来没有想过拍视频,也没有条件。那一年我正好也确实需要买一个相机,就买了一个带视频功能的,开始了无意识的记录。”作为新手,没有刻意的编排和设定,留下的都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影片的主角是导演的父母,两人都喜欢音乐。父亲爱好弹奏,二胡、小提琴、笛子都不在话下;母亲则爱唱山歌,爬山的时候能唱,洗碗做饭的时候能哼,即使是绣花时,脚也踩着拍子。
其中一幕很是经典:某次吃饭时,家人突然起哄,让老两口喝交杯酒。父亲有点不好意思,母亲马上撒娇道:看都不看我,只看到酒杯。父亲马上抬头,母亲得意地微笑。末了的时候,母亲说了一句:我们一定要身体健康。
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比如,父亲会在燕子归来时开心地像个孩子:燕子飞回来了。比如,母亲走在山间小路上,先是唱起山歌,然后开始跳起舞来。比如,在楼顶,捡起蒲公英,两人开心地将其吹散。又比如,种的花开了,母亲会拿给儿子闻,然后感慨道:心旷神怡啊!凡此种种,都是生活中的小插曲,都是平淡生活中的乐趣,简简单单,又真切美好。
为人父母,最在意的是团聚,最害怕的是别离。
一次熏香肠时,母亲突然对儿子说:有些生活技能,一定要学会,以后父母不在了,要照顾好自己。
大儿子和大孙子坐上车准备离开,母亲让正在拍摄自己的导演去拍他们,然后便回到房里。但几秒之后,母亲又从屋里走了出来,与镜头四目相对,还是不舍。
女儿被诊断癌症后,父母坐在病床前,脸上写满惆怅,但还是会一边帮忙洗脚,一边说一定没问题。女儿死后,灵堂上,母亲站在灵位前,一动不动,完全不相信女儿已经别离。起落之后,生活逐渐归于平静。父亲玩乐器的时间少了,更多的时间是学习剪辑视频,把以前用 DV 拍下的生活片段串联起来,作为纪念。母亲则每天抄经,吃饭时,也不忘给姐姐添上一碗。
某天母亲想到了什么,对导演说:如果我们也不在了,这么大个房子,你会很孤单。
电影里出现频率最多的一首歌是《朋友》,里面有句歌词是:我亲爱的手风琴你轻轻地唱,让我们来回忆少年的时光。电影刻画的是四年时光,父母的老去是看得见的变化,对于生死,他们有害怕;对于子女,他们有不舍;对于生活,他们追忆过去,也努力过好现在。
在影片靠近结尾的部分,又是一年春天。母亲再次恢复了往常的笑容,和父亲一起玩微信,发送着一条条语音,感叹科技的神奇,全家人哈哈大笑。
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春节是最有仪式感的节日,无论前一年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在团聚中、在爆竹声中翻篇。只要大家都在,一切都会变好。明天,明年,又是新的开始。我想,这是植根于传统里最朴素的精神寄托。也正因如此,跨越山海,也要回家。
毕竟只是纪录片,《四个春天》并没有很好的剧情和很强的逻辑性,但是却有很感人的情怀和很温馨的画面,影片讲的是普通人的日常,折射出来的却是天下所有父母最朴实的爱。
这么感人的纪录片,它的情感绝不是一篇影评能描述出来的,强烈建议去看看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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