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倚乔
我有个朋友,性格独立自强,但在某些事情上总是犹豫不决,不知哪一条路对她来讲才是完美的。
A.
她叫袁凡真,跟我是穿同一件开裆裤长大的青梅,自小性格上就特别好强,要做第一个吃到老师奖励的糖果的人、第一个全科满分的人、第一个受赞扬的人……凡是有她在的场合,那一定是为着第一而去的。
我呢,打小就羡慕她,被母亲提着耳朵不知叨叨了多少回“要学学袁凡真上劲的模样”,后来许是父母亲拿我没了办法也就任由我去自己发展,所以我提了行李箱到二线城市去。巧的是,袁凡真自市重点高中毕业之后,也到了这个城市,给我打了个电话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蹭我的房子住。
我向来都邋遢的很,袁凡真也懒,但是没懒到我这种袜子穿一个周放在原地不洗的程度。她来了之后,进门第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是捂眼睛,顺便说了句:“沈笉,辣眼睛。”
后来房子整洁起来了,袁凡真累了个半死,叉腰瞥我一眼,气的差点跳起来:“沈笉!吃个薯片还耷拉在沙发上,你是小孩子吗!”我耸耸肩,得,袁老妈子附身。
我还经常发现衣柜里的衣服一天一个模样,本来我因为方便的缘故就把便装放在最外层,可第二天醒来没找着便装,急的我穿了个工作服出门,回家才知道袁凡真把我的便装收到柜子里去了。
我问她:“啥毛病,便装放外面方便点。”
袁凡真吹了吹修好的圆润的指甲,说:“我看着不顺眼,稍微收拾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摆摆手朝她道:“你以后别动我衣柜,以后再闹笑话那就是真尴尬。”
袁凡真不仅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也高,当然我是个例外,可能她在我的影响下也不是那么的向往完美了,毕竟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东西,何况人和事。
但是袁凡真从来没这么想过。
她还有张计划表,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整齐的排列,我咂咂嘴表示对她的钦佩,毕竟这毅力也是没谁了。事情一件件的安排,放眼望过去基本没有空闲时间和休息时间,袁凡真还解释说:“公司现在正准备辞员,我要是不努力点,工作都没了。”
B.
我还从来没见过袁凡真有不果断的时候,可偏偏就有这种时候。
袁凡真被安排去相亲,鬼知道她父母都在这个城市为什么偏偏要来我这里蹭吃蹭喝,还不给房租、水电费啥的!
相亲的时候,袁凡真看对面的男人越看越顺眼,难得这个完美主义没有挑剔别人,可别人倒是挑剔她了。说什么长相不符合他的喜好,也不是很健谈,怕应付不了他那个话唠的婆婆,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过来,袁凡真顿时就懵了——这男人太苛刻了吧?
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还是决定好好跟相亲对象沟通一下,于是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大抵是两个神经病碰一起有足够的话题来谈论,反正听袁凡真说,两人是准备一起去约会的架势了。
第二天我被袁凡真死拉硬拽的拖起来,说是给她参考一下约会的服装,我撑起眼皮努力的打量一下她的衣柜,清一色运动服还有两套白领工作服,没一件像样的。
最后,袁凡真迫不得已的要在一套运动服和我勉强愿意借给她的“约会战衣”中挑选出一套约会衣服。
她犯了难,一边翻翻运动服,嘴里嘟囔着:“运动服挺好的啊,但是会不会被认为太随意了?”
一边又翻翻我的“战衣”,我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渴望,但是又否认了自己:“会不会不符合我的风格?”
“磨叽啥!爱穿穿,不穿滚!”气得我一把夺过我都舍不得多摸几下的“战衣”,作势要塞进柜子里。袁凡真顿时慌了,整个人扑过来就要抢,嘴里嚷嚷着:“我穿,我穿!”
还是换上小清新,然后铺了点淡妆,她有点别扭,临走前妄图和我讨价还价穿上运动服,我冷漠的看着她用力地关上大门,听到她踢踏着高跟鞋下楼的声音才坐到沙发上。
这世道,完美主义也在秀恩爱。
C.
我那个完美主义者的朋友,最近不来骚扰我,去骚扰她的男朋友了。
我在朋友圈刷新动态,就看见袁凡真跟她品行端正、性格合拍的男朋友站在山顶上,与日出一起合照的照片,貌似还美颜了一下,把她鼻头上的痘痘给p没了。
刚想给她一条评论,就看见她男朋友照常叨逼叨说她照片没把太阳照完整,把他俩的脸照成大头像,然后袁凡真回:“我就在你旁边五十厘米的地方,啥话都不跟我当面讲?”
她男朋友回:“我觉得你可能不高兴。”
她回:“那我看见评论就能高兴了?”
我往下滑,又刷新一次,就在几秒前的信息:“嗯,因为过几秒我会给你一个拥抱来表示歉意。”
我微微一笑,很好,完美主义者讲起情话来也不是盖的。
整天被虐,生无可恋。
沉默的表示一下,我对于大半夜秀恩爱发狗粮的一群二狗子的不满——倚乔
每一个看到文章的看客,与我而讲都是缘分,至少感激我与你们没有在时光的剪影里错过,没有让时光穿越悲欢离合、人世无常,来标记我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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