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进,渴了喝水,饿了吃干粮,水带少了,只能省着点喝,却还是不够,最后一滴舔完我就装了点雪,心想着等再过几个小时雪化了又有水喝了。实际上,越往上温度越低,怎么可能会化,所以我带着一杯雪爬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半山腰。
一杯雪半山腰有栋房子,大家停下来在那儿歇了个脚,烤了会儿火,这里有热水,我们就借了点热水泡面吃,热水是用雪化的雪水烧的,味道有点奇怪,只有细微的杂质也就将就着喝了,在雪地里撒了会儿欢,拍了些照片,装了满满一瓶水继续上路。这时候山上除了我们几个已经见不到其他人了,在这之前还能碰到一些下山的人,互相问问前方的路还有多远。
雪地里撒欢正走着,突然在半山腰房子里的那个老人追了过来,手上拿些镰刀助力,身手敏捷,不一会儿就到我们前面去了,小强说他应该是去山上等着我们投宿的。
眼看着天快黑了,我们加速前进,在雪的反光作用下,天黑来得慢一些,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了落脚地,倚山路而建的房子,有两层,第一层像是已经被废弃了,墙上有各种户外探险队留下来的横幅。沿着山路直接站在二层的门口,没见着老人,门也没开,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正说着今晚估计得在外面搭帐篷了,老人带着钥匙出现了,门打开了,从门径直走过来,左边是厨房,有些锅碗瓢盆,锅已锈迹斑斑,碗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明显很久没人用过,壶里还有些结了冰的水。再往前走是大厅,大厅前面摆着佛像,另外还有两条长凳,我们把东西放下长凳上,收拾一下自己。
头发扫过堆满雪的树枝,结了冰,硬的,需要把碎冰搓掉;裤子和鞋子更不用说了,换上带来的鞋,这时候身体最后一点余热已经耗尽,整个人瑟瑟发抖。我们便去问老人有没有柴火,我们可以付钱,老人说没有,大家又费了一番口舌,终于老人同意了,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些柴过来,柴有点湿,还好厨房有点干草,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柴给点着,厨房渐渐暖和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刺激泪腺的浓烟,眼睛完全睁不开,那浓烟仿佛能穿透衣服,穿过睫毛而来,肆意蹂躏着眼球,闭着眼睛,把头埋进衣服里也还是难受得不行,没办法只能站门口吹风了,冷风呼呼的吹也比那熏眼呛鼻的烟好受,冷得受不住了又跑到厨房暖暖身子,就这样来回跑着,终于熬到了睡觉的点。
帐篷租地20一晚,床60一晚。我们几个睡帐篷,那女孩睡床。付好钱,然后在放佛像的桌子边上支好帐篷,打开睡袋,藏进睡袋里,还是冷,一晚上没睡,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熬夜会给身体带来多大伤害,就那样静静闭着眼睛的躺了一晚上。放在现在,打死也不熬夜。
早上5点,闹钟响了,大家都起床准备向山顶出发,从帐篷出来就能看到帐篷上铺了一层冰霜,很是惊奇。打开门,外面天还是黑的,过了一夜,雪都冻硬了,地面更滑,鞋底是平的,上山的路可以说步履维艰,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只怕自己滑下山崖同伴都发现不了,为了安全我只能放弃上山顶,心中有遗憾也只能是遗憾了,小强选择留下和我一起。期待中的云海一直也没有来,我们便爬上房顶看了个日出,算作是一点小小的弥补了。
日出我和小强就在附近到处转转,山上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上他们,只能干等着,看看松鼠聊聊天,一直到12点才等来他们。
队员完整归队,大家继续一起上路,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刚开始完全没感觉到,因为我们是一路坐着滑下去的,别提多开心,比过山车刺激多了,最爽的也是那段我最害怕的路,坡又陡又长,当时给另外一个队友拍了个下滑的视频,他差点就直接冲下崖去,刚好偏了一点才往里面滑了。后面因为吵架小强把我的这个视频给删了,恢复不了,天知道我有多难受,当然这是后话了。
再往下走,雪重新变成了雨,滑是没得滑了,大家都用跑的,跑到我膝盖痛得有点受不了也只能忍着,后面腿开始打抖,完全控制不了的那种,好几次差点摔着,但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不掉队就行,不能丢脸啊,是不是。
回去的车上,他跟我说你这体力不错啊,没拖后腿。果然是怕带上我麻烦,呵,男人。
后来,我也爬过各种大大小小的山,都比不上这九峰山。雪山印进了脑海,男朋友,哦,不,前男友走出了心里,往事如烟,精彩继续。
这一行,印象最深的永远是那些最难走的路,人生也是一样,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飘进风里,散进烟里,深深刻进生命的往往是那些最灰暗最快乐的时光。所以,朋友们,即使身处低谷也不必太过绝望,走过去,就是生命的财富,生命正是因为这些日子而绚丽多彩,人生也因此而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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