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帐下笑谈公众号
一
期待已久的同学小聚来临,那位阔别已久的贾哥也从大洋彼岸飞到帝都,又从被称作宇宙中心的五道口风尘仆仆赶来。
走得再远,时间再长,我们也会再聚。年少同窗三载,这个默契已印在了心底,改也改不掉。
默契仍在,时光却易老。正如当年黑豹铁汉一般的男人,如今也不得不变成端着保温杯的大爷。
保温杯突然火了,火的毫无道理!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我们这些别人眼里的老司机,曾经某某学校的学霸和学渣已经过了而立,这个年龄的尴尬之处在于:后面追兵无数,前方无人引路。
红磡之后,张楚死了,何勇疯了,窦唯成仙了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我已不是从前的我,而是保温杯中的枸杞,泡的发胖,虚的发飘。
二
贾哥人如其名,哥是假的,实为美女妹子一枚。
提前几天建了聚会群,几经讨论,地点定在了离地铁5号线北苑路北站一公里的河风精致寿司店。
从那开始就想象着见面的场景,想着我们这几个资深北漂,还有那位叫贾哥妹子会不会长胖了一些,嘴里的故事和心中的故人会不会又多了一些,各自奋斗的这段岁月里可都安好,大家的中年目标又都实现了多少。
回想起来,人至中年,每天都过着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日子,生命体征平稳:
固定的时间起床,走在固定的上班,来到固定的办公室,拿起固定的保温杯,泡上一杯固定温度的茶;
固定的地点,出现在固定的人群中,在固定的地方吃饭,在固定的时间回家,循环在固定的往事里,难以自拔。
而实际却是,我们很想做点什么,却又很难,更多的时候只是习惯在固定的时候做着几乎同样的事,典型的路径依赖。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般乏善可陈,席间交谈得知同学近况,我忽然发现这些看似固定的时间,终于还是要离我们而去的,还有一些所谓成为固定的习惯,已经和即将被丢进垃圾桶里。
人至中年,并不是什么理由。
三
其实我们都不善于喝酒,酒桌上的繁琐礼仪也是知之甚少,但此刻身边都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同学,一起挨过最艰难的时间,一起分享过最开心的欢乐,一起吃过最难吃的住校食堂。
即使是最不喜欢喝酒的伙计,这个时候都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内心澎湃如巨浪的情感,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些固定的习惯。
当初为了同一个目标,从三线城市来到帝都,又带着不同的工作,不停地去到各个地方。大城市依旧陌生,小角落依然熟悉。
回忆期间过往的甲乙丙丁,往事并不都如烟,用这家店的寿司形容倒似乎更合适:卷着生活的酸甜苦辣,料足味浓分量大,嚼烂了咽下去,成为原汁原味的营养,撑起了生活,厚重了肩膀;
再配上酒,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们的善良,催着我们成长。
十几年里,你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不重要,或许收获了荣誉得到了一些看起来很华丽的东西,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重要的是你去做了,而且我们都一起去为了心中那个不太清晰的梦想去努力了。
就像北岛说的,即使明天早上,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我也不会交出你。
四
这碗酒我干了,你随意。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个时候不醉一场,或许以后很难再有时间和同样的一群人在一起醉,或许一别十年两茫茫。干了这杯酒,再启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80后是最悲催的一代,赶上了改革的时代,遇到的都是新问题,现在又在行业发展相对困境时期,自己总是处于不安之中,担心自己的社会竞争力,担心自己明天的饭碗,担心自己的热血青春在温水煮青蛙中耗损,担心在高昂的房价面前无处安身,担心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怎么维持。虽然身体未处中年,心理却已是拿着保温杯的中年。
人到中年,有危机摆在面前,但也总是会收获一些东西:不管你的事业有没有达到预想的高度,但总算是积累了一些经验;尽管孩子会不停地给你制造麻烦,但更会成为你人生的寄托,成为你前进的力量;身体虽不如从前了,但你更懂得和自己相处、和自己的身体相处,不去透支身体、消耗自己......
最重要的是,你终于接受了你自己,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
风筝有风,海豚有海,我们还有梦。酒喝多了,各种没有意义的假设,却也是一种深刻的自我反省,更多的答案是关于未来的憧憬。毕竟,总是陷在假设的过去,不会对现状有丝毫改变。
“在我看来,知道自己糟糕的人,才是成熟的人,”这句电影里的话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时间的推推搡搡之下,这群当毕业时的稚嫩脸庞在一点点变得成熟和稳重,但青春依旧活力依旧。
昔日同窗,愿你保持这份活力,手握保温杯,却仍是少年;来时再聚,继续品尝如青春般寿司的酸甜苦辣和色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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