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日上午,当我走出旅舍的时候便被灼热的日光烘了回来。赶紧换上一条轻便舒适的运动裤,才又背着双肩包上路。这是在鼓浪屿的最后一天,原也没什么计划可言,只是随意走走。
于是在不经意间又走上无人问津的小路。
老旧的门楣上写着【杨园别墅】,现编鼓山路4号,建于1910年。院落里晾晒着床单和衣物,看起来杂乱无章,似无人悉心打理。既然是民宅,那自是没有随意闯入的道理,更何况居住于此的人大抵也说不清它的来历。无从寻找答案,也无处考证。
长久没有人进出的门被遮挡起来,植被茂盛。我被那历经沧桑的模样所吸引。
一个人穿行在了无人烟的鼓山路。享受着阳光的滋润。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滋润,因为酷热难耐。炽热的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型的烤炉。而此时的我,更像是如来佛手心里的孙悟空。唯有接受炙烤,无处可逃。
工作人员搭着梯子修建树枝。
他停下手中的活让我先走过去,于是我轻声说“谢谢”,然后偷偷拍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鼓浪屿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变得更美丽。
一个不小心来到一处宅院旁。鼓山路4号,鼓山栖。
也许,到鼓浪屿看老别墅的你听说过番婆楼,那你可知道这座【钻石楼】的主人也是许经权呢。
他的父亲许志长16岁时去菲律宾谋生。娶了一个菲律宾女子生有两男两女。只可惜儿子都幼年早逝,菲律宾女子也在郁郁寡欢中早早离世。后来,他带着一双女儿回乡娶蔡究为妻,之后生下许经权。
许经权14岁时跟随父亲经营烟厂,负责管理财务。20岁时父亲离世,便举家搬迁至鼓浪屿定居。他先买下了这座洋人盖的钻石楼,从晋江接来母亲,后才买下旁边的土地盖起番婆楼。
如今,主人将它改造成家庭旅馆,全名是【厦门鼓浪屿鼓山栖旅馆】。一共有客房8间,分别位于一楼和二楼。价格在650到900之间。如果在携程预订,大多因为房源紧张而需要担保。而那一日,我并不知晓这一切,没有去按响门铃,只是站在门外拍下它古色古香的样子。
真的不记得了,是从何时起开始喜欢这样安静的氛围。
喜欢一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
不一会儿,看见鼓浪屿人民小学。它的邻居是厦门市日光幼儿园。
站在小坡上,看见工作人员推着货物走进小学校门。一个年轻妈妈带着3岁的孩童站在小学门外。奶声奶气的孩子指着门牌在说些什么。
离开幼儿园,仿佛来到了一处交通要道。岔路口通向四面八方。
茫然地看向指示牌。
“耶?西林别墅。”5年前,不正是从这儿和丹一起登上日光岩的么?而5年后,我竟在毫不知情的情状下又走回到这里。于是,毫不犹豫买下一张60元的门票。才发现票券内包含日光岩和琴园两处景点。
买了门票之后,我先去参观免费对外开放的郑成功纪念馆。
而我要说的并不是展览本身,而是这所用于展览的房子——西林别墅。
你可记得在前面的某篇日志里曾提到一场豪赌。施光从和黄仲训以各自的资产为赌注打了一场可称之为世纪豪赌的牌局。施光从将自己的别墅输给了黄仲训,由此有了“黄荣远堂”。对了,你猜的没错,这座西林别墅的主人便是黄仲训。但他建造这座别墅的初衷可并不单纯,意图将日光岩划入他私人的领地。自然引起公愤。于是人们提议将郑成功遗址开辟成公园。只是最后因为战乱而不了了之。黄仲训避走越南后,被日军抓获,折磨致死。
后来,在鼓浪屿被日军占领时期,这里曾做过“鼠疫医院”。嗯…光听名字就觉得恶心可怖了。
每每走在景区里,我都会将关注点集中到少有人问津的地方。譬如图中的这一方土地。
哈。光顾着探看景色,忘了来日光岩的真正目的,本是想去看看那年没有细瞧过的日光岩寺。只是登顶的阶梯就在眼前,还是先俯瞰厦门风光再说罢。
只是……
忽一阵乌云袭来,我抢拍下这几张照片。
做拍照生意的老板刚说了句,“赶紧拍照啊,要下雨啦。”豆大的雨点就不由分说滴了下来。
我慌忙从细窄的阶梯上下来,拿出雨伞举在头上。
暴雨如注。
穿着运动鞋的我,一步也不敢挪动。
没有带伞的东莞女孩和我一起躲在伞下,于是得以拍下这张“水帘”。
不记得站了多久,又盼了多久,雨才渐渐停了下来。我没有再去走那条通往日光岩寺的路,而是原路返回,去欣赏琴园里另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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