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吗?
八百里秦川大地,羊肉泡馍,肉夹馍,荞麦,小米是饱腹的美食,生、蹭、冷、倔,是陕西人形象特征的生动描述,板式、彩腔是古色古香的秦腔唱调。
贾平凹钟爱这黄土高坡,在《自在独行》中曾写到:“女人都白脸子,细腰子,穿窄窄的小袄,蓄长长的辫子,多情多意,给你纯净的笑;男的却边塞将士一般的强悍,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上了酒席,又有人醉倒为止。”一字一句,勾勒出陕西人的强悍和柔软。
如果你想走近了解这里鲜活的人,就一定要读一读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有浓厚的风土人情做底,近十年的人生跨度,徐徐讲述了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两代人的人生轨迹。
01清贫家道,相互温暖
“冰花男孩”刷屏之际,那句“上学冷,但不辛苦”让很多网友泪目。在精致主义盛行的今天,在世界各地不被人关注的地方,依然有一些人,在生活的泥沼里苦苦挣扎,不甘困于头顶的方寸天空。
烂包的光景,祖母瘫痪,母亲体弱,弟弟妹妹要上学,生活的重任,让6岁开始干农活,成绩优异的孙少安不得不放弃学业,13岁的少年,开始挣工分养家糊口,慢慢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
干最重的活,不舍得吃白面,每次盛饭都捡稀的捞。到婚配的年纪,不忍心耽误从小长大的润叶,走山西,为自己找回了不要彩礼钱的善良的秀莲。
二小子少平,在同学能换几张黄面或是白面票,偶尔能吃上肉菜的时候,即使是粗涩的高粱面馍也要省着吃。穿的自家织的粗布,染色不均,给人一张肮肮脏脏的感觉,鞋上打满了补丁,袜子早已没有了后跟,靠鞋子勉强遮掩。
在润叶姐赠予了五十斤粮票和三十元钱时,把白面拿回家给祖母,外甥吃,细心地给祖母买了止疼片和眼药水,希望能减轻祖母的病痛。
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孩子兰香,从小没有穿过新衣服,少受关注。但小小的她就知道下学去地里捡柴火,打猪笼草,在母亲因为姐夫的事情焦头烂额,哭泣伤心时,默默地替母亲做晚饭,喂猪,减轻她的负担。
在大哥住在学校附近的破窑洞里,给人拉砖时,每天跑去给大哥做午饭。在大哥生日时,用省下来不舍得花的奖学金,给大哥买了白面馍,猪肉烩粉条,想让他吃的好,哪怕机会少有的可怜。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即使生命最初的设定如此艰难,但正是有了家人的相亲,那些互相扶持的温情时刻,才能让心中有苦的人,偶尔歇一歇脚,有力量继续走下去。
02人生道路,不断求索
一代先贤屈原曾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每个人都在自己见识的基础之上,努力踏上那条当前的自己选定的道路。
拉砖的过程中,孙少安看到了土砖的市场,动了“开个烧砖厂”的心思,请师傅,学手艺,买原料,像侍弄庄稼般用心,不怕出大力气,慢慢地偿还了债务,家里有了闲钱。他自始到终的理想就是,让家里人吃饱饭,摘掉“贫困户”的帽子,盖个新房,一家人体体面面地生活下去,不再为生活作难。
孙少平同样有强烈的家道殷实和自尊的理想,所以外出务工,不管是做小工搬石材,还是后来进矿挖采,每月拿到工资,必会拿出一部分邮寄给父亲,嘱咐一定要用自己存的钱,建新的窑洞。
但除此之外,他读《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内心有种侠义的情感。所以,他把身上的钱都送出去,搭救翠翠,在郝红梅偷盗手绢事件暴露时,动之以情让相熟的叔叔保密,保护她的尊严,和田晓霞相识相交,互相欣赏爱慕。
聪明的兰香,则有一颗善良、懂事的心和一个倔强的灵魂。连同哥哥的那份一起,努力读书,松懈,考上名牌大学,为自己挣得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为了减轻二哥的负担,晚上去工地提水泥赚钱,视野心性不断开阔,在和高知的未来婆婆谈话中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赢得了婆家的喜欢。
“种子不落于肥土而落于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绝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炼‘’。心性坚定的人,在既定的起点上,不是萎靡不振,不是伤春悲秋,而是头脑清醒,眼神清明,不断延伸脚下的理想之路,更新自己,达成每一个目标。
03珍惜当下,好好生活
《金缕衣》中有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道出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万物是不断变化的,不是遥遥无期的以后,而要抓住现在,不错过好时光,不辜负身边对你好的人。
二流子王满银,一开始可没有好名声,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好吃懒做,一年中只有过年的几天,才想得起回家。家中的田地,一双年幼的儿女,全是由孙兰花一个人拉扯,个中心酸恐难一言蔽之。
孙兰花是本分传统的农村妇女,因为爱丈夫,甚至把他当孩子养,怕他受苦受累,把满怀的爱意,都给了这个外人看来实在不是什么良人的丈夫。所幸王满银最终幡然醒悟,结束了浪荡的漂泊生涯,明白了妻子的爱意,孩子的贴心,圆满了一家人的幸福。
孙少平最终选择回到矿上,照顾失去主心骨的惠英和明明,何尝不是一种当下的认真抉择。和晓霞的那段互通心意的爱恋,将永远是生命中的美好回忆。但经历爱人离世,容貌毁去,面对生活,沉下来往往会做更深层的思考。
所以他静静地坐在小旅馆,给妹妹、金秀写好书信,就一个人悄然离开省城,回到了久别的大牙湾煤矿,温暖的季风吹过绿黄相间的田野,火车站台到达,有那么一个特别的家,安定人心,令人热泪盈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珍惜眼前的一切,不抱怨,不沉耽于过往,在当下把爱和责任传递下去,才能尝到生活的那一丝如深井清水的甘甜。
04
史铁生在《病隙碎笔》中写道:“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不断超越自身局限的过程,这就是命运,任何人都是一样,在这过程中,我们遭遇痛苦,超越极限,从而感受幸福。”
愿我们每个人,在困境中都能心存善念,互相扶持,有追逐生命边界的渴望,也有沉淀下来,享受幸福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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