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到了一定的年龄,不要奢望父母仍然可以时刻为你遮挡风雨,不要轻易夜半拨打电话扰人清眠,因为成长,本来就是一个不断独行的过程,在静默中选定自己的路,然后过滤掉干扰,享受不断靠近目的地的安全感。”
01
夜晚刷朋友圈的时候,大学同学小贝发了这样一条动态:“有刚毕业的小同事问我,怎样才能把各类语言说得地道?把每个地方都介绍地令游客喜欢?我想了想,竟发现可能只有安静下来,死磕到底而已,无其他捷径可寻。”
小贝旅游专业出身,大学一年级,我俩同时参加“点亮英语”培训班时恰巧同桌,第一堂课,学长老师在台上讲参加英语角的时间和频次,一群嫩得能掐出水的大一新生眨巴着好奇的眼睛,一点一点认真的记笔记,学长老师笑了笑,说:“很好,但愿之后的每一天,你们中的每个人都能够坚持下来。”
当时不解,后来发现能坚持到最后的,寥寥无几。英语课程每周四节,从音标学起,到语法,语音,遣词造句,课文背诵,歌曲学习。每天早晨6点40分集中在学校“月牙湖”旁边练习发音,讲究口型,拖音长短。
刚开始大部分同学都在,到开学半年,只有小部分稳定的那几个同学,小贝就是其中之一。记得有一次周六的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早上天还阴着,窝在被窝里的我听到小贝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的声音,勉强睁开双眼,她已经背好书包,手捧着接满热水的杯子,小心关上宿舍的门,出门去了。
彼时,我有种深深的感动,她一语未出,却已在我内心注入了一种“榜样”的力量。大学的后几年,她报考日语,看韩语原音电影,去报酬极少大家不愿意去的三亚酒店实习,看舌尖上的中国,查资料,记笔记,牢记各地的风俗民情。
最近一次见她,我出差在酒店登记,远远看见她穿着米白色风衣,脚踩裸色高跟鞋,陪同两名外籍游客出门,交谈随和,发音动听,那一刻,觉得她浑身都闪着光。
02
五一回家,表哥订婚宴,准新郎体格笔挺、幽默沉稳,准新娘娇俏可人,落落大方。
姑姑在台下几次哽咽,频频擦眼角,旁人只觉不解,却不知今时今日来的多么不容易。
表哥高中毕业,因家里不宽裕,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需要供养,即使成绩算优异,也未能进入喜欢的大学念书。
学历不高,又想多挣钱,补贴家用。做起了“汽车销售”工作,刚开始没有客户资源,对产品不了解,几乎一个月下来都签不下一个单子,没有钱租房子,陪客户应酬喝酒,和女朋友出现感情危机,那段时间,他压力大到极点,经常酒醒之后就失眠到天明。
后来听说,表哥买了女孩最喜欢的手表,寄给她,提了分手。从家里搬出来,服从公司安排,去了广州总部,然后就是一去4年,鲜少回来,只是逢年过节,总少不了给姑姑寄回一堆礼品,后来的3年,每月往家打钱。
17年初表哥调回我们家长省会城市,年夜饭,在一个亲戚醉酒大声讨论“读书无用论”,吹嘘他自己开挖地机,一夜不睡能赚一千块,甚至搬出表哥没读大学,依然可以很赚钱的时候。
灯光下,他酌了一口酒,缓缓开口:“若你说,读不读书,都能赚钱,我不做反驳,只是付出的代价是不等同的,比如,一夜开车你累不累,有没有危险,但有人文笔好,思路清晰,可能两三个小时写的一篇文章就可以收到3000的稿费,甚至你有资本,投进去,安静地睡个觉,第二天,收益也很可观。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没读过大学,可以作为谈资,天知道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加班到睡到公司,陪酒到胃穿孔的日子有多难捱,如有可能,在可以的资源前提下,尽量早成长一点,这比什么都强。”
那一刻,他云淡风轻,我却听出了贫穷家孩子在拼尽全力向上行走的艰难,阶级固化理论中曾说:“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不能,而是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你要做好百倍努力的代价。
03
我一直很喜欢刚工作时同寝的一位室友,如果说我是寡淡的修女式的平静,盘根错节的扎实的树根,那她就是春日里的暖阳,或是夏天正热时,胡同口的那股调皮的凉风。
见过她工作日正常上班,夜晚练舞蹈,周末风雨无阻兼职“礼仪”的拼命,见过她喜滋滋拿着报酬,盘算着给小弟买衣服,买手机,给家里添置自动洗衣机的满足,见过她失恋痛哭整夜,仍然宽厚待人的平和。
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的相处模式是,我抱着电脑哔哩啪啦打字,她跟着网络课程笨拙地练瑜伽动作。她知道我有一个“写字”的梦想,守口如瓶。我知道,她从大二开始,就梦想能飞很多国家,看风景,遇众人。
上一年,她被“南航”录取,和我分享大一和现在的照片,真的判若两人,面好条顺,皮肤白皙了几个度、牙齿整齐、衣着精致、学了瑜伽、爵士、拉丁,而这变化,全都是自己投入时间,金钱,不怕痛,不说苦,一点点打磨出来了。
04
2017年是喜剧演员贾玲的“收获年”,欢乐喜剧人、奔跑吧兄弟等综艺都受邀参加,一时间,观众们喜欢上这个不同于大众美女“瓜子脸、大眼睛、高挑身材”标准的女孩,却鲜少人知道她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出名之前已在相声舞台上10余年的时间,出生于湖北小城市,2000年开始“北漂”,住10平米不到的地下室,吃馒头就咸菜,演出被轰下台,甚至放弃形象,3秒钟吃西瓜,一分钟喝啤酒。
Vivo X21《黑金使者》微电影播出后,彭于晏成了性感的代名词,近年来,他出演了不少劲装的形象,对比高中时的照片,可以想见为了贴合角色的定位,对自我饮食,锻炼计划的严苛态度,毕竟8块腹肌作假不来。李烈曾评价他:“他对于自己所接的每个戏、每个角色,都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全部精神扮演好,把工作做好”。
奥黛丽赫本被奉为永不过时的女神,有人曾说:“上帝把仅存的完美给了赫本”。《罗马假日》《蒂凡尼的早餐》《窈窕淑女》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灵动的荧屏形象,却鲜有人知年幼的经历导致她没有安全感,自卑,很多时候面对镜头,止不住发抖,甚至一度抑郁,婚姻不幸,几度流产。
05
我们总习惯于夸大自己眼前的艰难,更多地看到旁人的成就,然后裹足不前。
或是太早把目标说出来,遭到身边亲人,朋友的反对票,就在暗夜里怀疑,然后找个借口,把它丢失。
有喜欢的生活,就在脑海里勾勒下那些美好的场景吧,然后分解下任务,悄悄上路,不惊动旁人,完成一个就犒赏下自己,失败了就停下来抱抱自己。
愿你我做冬日里的竹笋,无言着,蛰伏着,一旦属于它的春天到来,新芽破土而出,一天便能生长几米。
图片选自《Dorothy》,稍有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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