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与对物对人的冷漠作斗争的实践,应成为以‘学’为中心的教学的中心课题。”
“让教室里的学习成为每个学生都能得到尊重、每个学生都能放心地打开自己的心扉、每个学生的差异都得到关注的学习。”
如果不是以上文字旁边的批注提醒了我,我还真不记得曾经在三年前读过。
再次打开《静悄悄的革命》,尽管本书已经与读者见面21年,但其中的内容仍然是今天课程改革的理论指导。
正当我被作者的理念深深吸引时,上一届年级主任的一条短信打断了我。她在群里问还有没有申请“滋蕙计划”的学生,我第一时间想起了家庭不太富裕的上届学生于小萍。
去年10月,我接手三(2)班的第二周的一天中午,我准备去画室看学生,刚走到画室门口,于小萍红着眼睛从画室出来,我赶忙问:“怎么啦?”话音还未落,她忍不住捂嘴落泪,想要表达,可又泣不成声,从她一字一顿的言语里,我明白她与班里的另外一个女生陈晓涵发生矛盾。
在我面前,她对事情做了个客观的分析,认为自己有错,想要道歉,不至于矛盾更深。我佩服小萍的勇气,并把陈晓涵喊出来,只见小萍深鞠一躬,表示道歉。陈晓涵也承认自己身上的问题,就这样我什么都没做,矛盾好像解决了。
第二学期开学之前,我刚把学校安排的宿舍分布表发到学生群里,晓涵家长打来电话,说孩子在家哭,原因就是我们班就她一个女生被分到混寝了,她与别的班里学生不熟悉,不想住混寝,让我想办法。挂了电话,我左向右想,如果把陈晓涵调入本班宿舍,把谁调出去恐怕都不合适。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于小萍打来电话:“老师,让我和陈晓涵调换一下吧。”我疑惑:“陈晓涵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我想着她肯定不想住混寝。”她回答。“那我替陈晓涵谢谢你,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我窃喜。
“没事儿,老师,反正我在咱们班的人缘儿也不好。”她自贬道。
我也疑惑,小萍担任美术课代表,老师们非常喜欢她,为什么同学们不喜欢跟她玩?
慢慢地在交往过中发现,她有时候比较偏执,常常因为一道题一件事,为了表达自己的观点与别的同学争论不休。
有一天早上,她又哭着找我,问了原因才知道,她在背后把她曾经和陈晓涵的过节告诉了别人,陈晓涵知道后就去找她了。她说她也很后悔,事情过去了就不应该再提起,可是想起陈晓涵的找她时的表情就害怕。听了事情的原因,我批评了于小萍,但我似乎又瞬间理解了孩子,爸妈离异,妈妈长期在外地,孩子需要温暖的港湾。想到这,我立马又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不是你的错,我知道高三这么紧张,你妈妈长期不在身边,爸爸又对你关注太少,难过了,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尽情的哭吧。”
离高考越来越近,学习越来越紧张,她没再单独找过我。五月底的一天晚上,班级汇演结束后,她从我背后悄悄送来一束花,彩灯映在周围,夜空下,尤其耀眼。我被惊艳到了,很感动。
离校那天,学生们大都离开教室,还留下几个打扫卫生,我正环视四周,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物品。于小萍突然抱着一束鲜花气喘吁吁的送给我。我很吃惊:“小萍,都送过了,怎么还送呀?”
“老师,我看到别的班主任有花,你不能没有!”她坚定的说。
哦?这是什么逻辑?
如今忆起当时的画面,仍然很温暖。
我想我们在彼此身上都感受到了温暖。
当再次读到“与冷漠作斗争”这些字眼时,我又想到教育的目的和本质。
努力做一个有温度的人,做真诚和爱的传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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