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且长,却没长风长。风凉了我的背,胸与心紧贴一处,相拥取暖。风似空窿,无形的容器,树的哨声也助长风的流动,秋意的丰饶,收获没怎么抵抗就在一夜中瓦解了。
树在潮汐般的咏叹中变成了风的一部分,影绰的树影寂廖的狂舞,抖落最后一丝醇熟宁静的诗境,隐隐中探出冬的前兆。
风吹走了九月浓蜜的桂香。风吹散了凌晨五点的鸡鸣。它还在肆虐,挣脱夜的怀抱,冷傲,倔强依旧,其余威将延至白昼。
懒得看被光污染的天,如粉灰蓝,灰紫的薄幕。没有月亮和星子,也不见云,这样的天叫人喜欢不来。
风摇撼,晃动着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在风中如一。风来了谁都无处可逃,既使在室内,耳边还是有风的话语和回音,这也好,倒有些平等的意思。
在屋内静候风的消息,让岁月随风而逝,只余下我,留在窗前,数着风一遍遍刮过。静待风的止息,领略一地的洁净或污秽。
风是古老的生物,地球呼吸的附属品,大自然中最后的神秘,它不断地击打和演奏,让人不至于过分自傲和妄自尊大。
风来了,我们就是风的孩子,嬉戏,拒绝,逃避,骂娘都无计于事,随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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