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写爱情出了名,写得细腻,写得悲壮,像王小波,像三毛,像张爱玲。冯唐是写情色出了名,写得出神入化,写得登峰造极,写得独一无二。
读冯唐的《无二》时,“明月如何揉搓你,我就如何揉搓你”,我如是想。读冯唐翻译的《飞鸟集》时,“有了绿草,大地变得挺骚”,我如是想。读冯唐的《无所谓》时,“简简单单找个好看的扑倒”,我依然如是想。
作为一个写情色小说的前妇科大夫,冯唐一直在思考爱情到底是什么。是爱姑娘就像爱生命?是每想姑娘一次就落一粒沙从而有了撒哈拉?是“床前明月光”和“朱砂痣”?还是,一个肉身扑倒另一个肉身,是肾上腺素、多巴胺、强啡肽,是无疾而终,是就地死去?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离婚、丧父、中年危机、母子略加艰难的相处,如今的冯唐逐渐成熟,文字也逐渐丰满起来。于是,《无所谓》这本书有了一点点不一样,它不仅仅有爱情,也有关于成功、生活和自我价值实现的思考。
冯唐讲如何避免成为猥琐大叔,讲如何炼成女神一号,讲如何和老妈愉快的相处。他还讲成功的十大要素: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讲为人: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讲处世: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群居守口,独居守心。讲荣辱:无常是常,人皆草木不用成才。讲生活:水之积也不厚,其负大舟也无力。
然而,步入中年的冯唐似乎褪去了年少轻狂和对一些事物的狂热,但唯独除了“贪财好色”。年少好色,认为“丑”不存在于所有18岁女人的身上,认为“二十岁,女生无丑女”,于是他的母亲曾说他的女朋友都丑得惨绝人寰。年过40,仍旧热爱妇女热爱到“肿胀”,每当描述到妇女,单是透过文字都能看到一个光头男人眼里的万丈光芒。
比如“女生一笑,她的脸就像枝头上的花开了一样,就像云里的月亮露出来一样,就像大地上的草绿了一样,挺骚”,又如“一个女生从西边走过来,白裙子金黄透明,风把杨树一半的叶子翻过来,金白耀眼”,再比如“把发热的面颊,埋在柔软的积雪里一般,想那么恋爱一下看看”……或许贪财会随着修行而校赛,好色会随着衰老而解脱,但这却不一定会发生在冯唐身上。
冯唐的“爱情观”虽然异于常人,却依旧值得人们去思考。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评选财务五百强仍旧只是看销售额,找爱人为何不能先挑好看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脸和头发都洗不干净的女生怎能如草木一样清丽?面容、身材一般又“无脑”的女生又怎能做到“长得丑但想得美”?进退、得失、荣辱无法掌控和权衡的女生又如何成为女神?
无常是常,没人知道明天和末日哪个会先到来。活在这世上,就是什么都不要怕,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慢慢放下输赢和计算。然后把时间给三类人:好看的人,好玩的人,又好看又好玩的人。那样,爱情也会变得更加纯粹:简简单单找个好看的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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