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刚刚毕业,一时如释重负般的无聊,更让他难以喘息。
决定回老家。
天气,热的要把大地晒干。
一辆宝马自行车足够了。
已经穿过高速公路天桥,逼近老家了。
他看见,一个鞋子般的鱼塘,右手边。
向日葵和大豆相互缠绕 ,但依旧不能影响向日葵的涨势。
相同的景象缠绕在水塘四周,令他咋舌。
![](https://img.haomeiwen.com/i8291774/5b645f44786565bc.jpg)
树,全没了。
沿着进村的路远眺,高楼林立。
他终究还是累了,也终究还是到家了。
三年高中,回来的看望总赶不上这里的次生演替。
门口坐着的不是爷爷吗?
在那边搭菜架的不是大伯吗?
抽掉水的那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大婶了。
烟囱,升起直烟,走向,白白的,无底的天。
“川回来了。”
“怎么样?考的怎么样?”
他笑眯眯的点头,应声便钻进了灶屋。
天色便黑了。
“看来,要下雨了。”嘀咕道。
“奶奶!”
屋里环堵萧然。
空无一人,只有一番腐霉味。
不对劲。
他出来一看,看见刘老师带着孩子,开着车从被尘土纷扰的水泥路驶过。
本想喊,算了,多不好意思。
大伯不见了。 爷爷也不见了。
门口的墙,印记着一个个黑黑的团。
应该是爷爷坐的。
只觉背后一冷。
“以后别回来了,回来也没啥用!”
声音从背后穿过来。
“不行的,我想来看看我奶奶爷爷。”
“你家死穷一个,还看什么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
“全家都指望你出人头地”
她摸出高考试卷,甩在他脸上,“还有脸笑咪咪点头,还有脸回来!”
不对劲。
他又站在了那鱼塘边。
所有的大豆秧和向日葵都枯了。
塘里泛着腐臭味。
突然,一阵狼嚎般的惨叫。
“病人醒醒,醒醒”我拼命的晃动他,方便他不那么的痛。
“快醒醒!”
“头好痛,”他睁开眼,“这是哪?”
“这里是县人民医院精神科室,你因抑郁症被送到这里,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点滴,滴下。
桌旁,白药。
![](https://img.haomeiwen.com/i8291774/a978b6842a749cba.jpg)
“我妈呢?”
“喔,”我停在门口,“她说她回老家了。”
“怎么了?!”
今天是2017年,6月8号凌晨四点半。 没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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