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好累啊,他每次喝醉了酒还动不动就打人,谁受得了啊?”表妹带着哭腔的声音略显嘶哑。
表妹的话让我更加无言以对。看着姨父耍酒疯的样子,我有担心他无意中会伤到我的儿子,我也想到了小姨的艰难,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一个耍酒疯的父亲对他自己儿女的伤害会有多大!
身上的伤可以消退,但心灵上的创伤却会一直存在。这种伤痛犹如一个调皮的孩子,喜欢与人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平时并不轻易现身,只有在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时,“他”才赫然出现在你面前,开始拉扯着你的心灵。
表妹如果不是从小心灵受到创伤,这会儿肯定就不会这么敏感吧?
“上一次耍酒疯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耍酒疯耍的躲了自己一个手指头,所以后面才戒酒了。”大姨坐我对面的椅子上补充道。
“啊?!”听了大姨的话,我惊得张大了嘴巴。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该作何反应时,表妹起身走开了。而表妹的抽离也让我陷入犹豫,我要不要跟出去呢?跟出去之后应该怎么劝慰她呢?
想了想,我还是跟了出来,只是,我走出房间来却没有看到她人,她会去哪呢?我来到对面房间看了一眼,小姨仍在这边陪着姨父入睡。
没有看到表妹,我只好又回到房间里。我在这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后,小姨过来了。“雷华睡了?”大姨见小姨进来问道。“睡了。”小姨回道,脸上显得很平静。
“姨娘,馨馨刚刚出去了,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见小姨进来,先跟她汇报了一下雷馨的行踪。
小姨听后,又转身往外面走去。过了一会儿,我想到二舅家的楼上去看一看,也许表妹就在那楼上呢。
二舅家二楼是没有任何装修的,台阶连着大厅,没有门的遮挡,所以,当我还在楼梯上时,在抬眼间,就看到二楼大厅里的小姨与表妹。表妹正在那里坐着,小姨则站在表妹前面,见我探出头来,她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上去!
在小姨的示意下,我又一次回到了那房间里,没多久,小姨也下来了。我看了看小姨身后,没有表妹。
小姨见我看她身后,说道:“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随后又当着我们的面,说了一下她女儿向她倾吐的苦闷——“她们都怪我,说我平时不与爸爸说话,好像爸爸发酒疯都是我的错一样。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你脾气又好,能惹爸爸不高兴的,不就是我呗。”
小姨说这些话时,语气依然轻松,似乎姨父的酒疯、表妹的敏感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我后面没有再见到表妹,当我再想起她时,小姨告诉我,她先回自己家去了。醉酒的人睡着后总会睡得很死,姨父这天晚上晚饭也没有起来吃,小姨也没有叫他,更没有让我们其他人去叫他。
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和二舅二舅妈及小姨一起在这边房间里将就了一晚,这边大小床有三张,另外还有沙发,虽说是将就,其实这天晚上我睡得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泡尿给憋醒了。从厕所回来时,我才发现小姨已经不在房间了,再问二舅妈,她告诉我说:“雷华酒醒后,就把她叫回自己家去了。”
这天上午,旁边村民因二舅妈有事找她们而来,二舅妈的事情说好后,大家谈论起姨父耍酒疯的事情来,其中一个村民的老公也是二舅请来的八仙,她就把当时酒桌上的情景描述了一翻。
“当时雷华带着点醉意到八仙那一桌敬酒,旁边那庆山不知怎的就冒出一句‘雷华,你神气什么呀?你老婆兰兰当年差点还是我老婆呢。’就这一句,雷华的酒疯就发起来了。”
随后,又有人说道,“听说他爸以前也是这样的,一喝点酒就耍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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