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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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妞她娘今天穿了一件艳红色的大衣 ,从家里出来,娘看见她,对我说当时就是在这里认了三妞为干闺女的,娘说,那是很久的事了,差不多已经30年了,那一天下午,她从地里回来,背着一把锄头走到这里,正好看见三妞妈在门口哄三妞,三妞当时抱着门板在哇哇滴哭,三妞妈就指着我说,看,你干娘来了!三妞当时立马就停止了哭闹,从地上站起来。
娘一个人说着,我开着车子,后面的几个人也不说话,车厢里异常安静,过了村北的小桥,车队缓缓地慢了下来。吴全媳妇有点快人快语,她插嘴说三妞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她也去送了,狗屎媳妇说有点热,我就把暖气关了,把窗户开了,她耳朵有点背,可能听不见别人说话,我感觉她心里有点透亮,好像能听懂人们内心之间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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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妞的第一段婚姻还是她姨说的媒,前夫在一家建筑工地开吊车,刚结婚的头几年,两个人过得还可以,自从有了儿子以后,男人渐渐地变了,不经常回家了,就是偶尔回来一次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热热闹闹的情形了,不是出门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喝到半夜,就是在家倒头就睡昏天地暗的,三妞以为他在工地太忙,也没有多想,可是有一天,她有事去工地找他,发现了一幕。
那一天,要不是儿子发烧,三妞也不会去工地,儿子在夜里突发高烧,她让姨夫开车把儿子送到城里的医院,在路上,姨夫问起三妞的老公来,三妞说给他打了电话打不通,姨夫说话有点吞吞吐吐,论辈分,老公和姨夫还没有出五福,姨夫把三妞安置好,给她说让她有时间去工地看看,起初,三妞还不知道姨夫说话的意思,等儿子的烧退了以后 ,二舅又给配了几副药。三妞才想起去工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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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地回来,三妞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的哭了一天,她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居然会糟糕到那一地步,她心里想这是对自己曾经许下誓言的那个人吗?她神情恍惚滴哭,后来断断续续滴哭,而思念就像一条蛇,嗦嗦碎碎滴爬上心头,她想起自己的爹和娘来。
国闻自从拖家带口到我们村来,大妞认了干爹以后,找了一个大队部的空公房,房子在三妞她二舅家的宅子西边,这是一个长方形的仓库,以前大队部办社队企业的时候曾经是冲床车间,大革命后期的年代磨过眼镜片,中间沉寂了下来,只不过到房子已经很旧,国闻来的时候,屋顶都露出了洞。说到这里,我爹就该出场了,那个时候,我爹是大队书记,国闻找到我爹,想找个安身之地,我爹就让他们一家子住在那个空厂房里 ,国闻在这里干了老本行,在大妞干爹的资助下,添置了一套小型煤球加工机器,打煤球这个营生让他完全融入我们村子里。以至于他病重弥留之际,给家人说把他留在村东的土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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