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燃起的气息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却被这场激情的斗争吸引,或者说是被那个人吸引得移不开眼睛。
看得出来,那个人在这场纷乱中一直都处于绝对优势地位,走廊的灯光昏暗,画面很混乱,他努力睁大眼睛,也无法从一片混沌中捕捉到那个人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那个人外,几乎每个人都已经躺在地上,那个人终于停了手。
也许是打开的门透出的光实在在黑暗的背景中显得太过突兀,那个人朝着他的方向抬起了头,他猝不及防撞入了那双暗沉沉的眼睛。
一道光亮正穿过他的侧脸。
那个人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挑起嘴角笑过,然后转过身走了,在黑暗中点起了一支烟。
星星点点的火光亮晶晶地走远了。
那群人一点点地散了,走廊又恢复了安静,声音一点点退散,就像潮汐。
安静中,只有他一个人站着,面对着空荡荡的漆黑的走廊,只觉得心跳如鼓,久违地激动。
大概是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打斗激活了,等心脏安静下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
他和郭经亲手加上,束缚住他的枷锁,好像到那一刻,才真正的松开了,破碎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在黑暗里勾了勾唇,半天才露出一个合乎真心的笑容,无比灿烂,转身一脚踏进了光里。
他轻轻合上了门。
穆尘还在那个角落里,自顾自地做酒,然后小酌着喝掉,微微醺了。朱文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歌女们都有些醉了,三三两两坐着。
“我要回去了。”
他说。
“明天还要上课。”
他真是迫不及待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该从什么开始呢?
他要好好想想。
朱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穆尘抬了抬头,有些醉意,木愣愣地挥了挥手。
他离开了包厢,乘坐同一个电梯下去,心里记挂着的却是不一样的东西了。
他在想,刚刚那个打架的少年,究竟是哪里让他觉得,那么眼熟的。
包厢里,穆尘终于放下了捻了太久的勺和玻璃杯,缓缓站起了身。歌女们半梦半醒,悄无声息地退了场,带着难得丰厚的收入,朱文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脸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依然漫不经心地坐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却一点点从脸上褪去。
穆尘在刚刚他坐过的沙发上坐下。
朱文微微抬了一点脸。
“你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
穆尘斟酌着字句,问朱文。
朱文几乎是面无表情。
“他的性子,你我能不清楚吗?”
“饿狼的牙齿被拔掉了太久了,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是狗了。”
“不对他狠一点,他总是不愿意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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