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IE
从小到大,我的父亲很少带我出去玩,游乐场或是玩具店都不曾带我去过。他年轻时候跑出租,很忙,即使空了时间下来,也是和他的朋友去喝酒放纵,把我和妈妈落在家里,以至于到了现在我们连全家福也没有。他是一个人,以赚钱、回家吃饭、躺床睡觉与看电视与这个家构成了关系。按照母亲的讲法,“你爸这人很奇怪,不像个父亲,与孩子不亲”。
我对父亲始终抱以畏惧,他脾气不好,和母亲时常吵架,他很少和我说话,家长会也去的不多,对我成绩不是很关心,通常是母亲去或是亲戚代劳。后来,他改做了生意,比以前更忙,仔细数来,我和父亲二十几年来的对话都很少。他不愿看我,我也不愿看他。两个人除了血缘有系,面容有些相似,浑然是陌生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可能是前世有什么因。
那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父亲带我出去吃过一次肯德基,我印象很深,因为有关父亲的童年回忆实在有限。孩子爱炸鸡汉堡薯条可乐,这可能是共识。着迷此道,但因年幼,家长一般不愿意让孩子吃或者吃太多,他们把汉堡炸鸡归为不健康的食物(而且2000年那阵子吃一顿肯德基麦当劳都算改善伙食),所以当父亲心血来潮说要带我去肯德基的时候,我真的是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具体细节如何的开心,如何的欢呼雀跃,我实在记得不清了,毕竟是小时候的事。
当我坐在肯德基的大厅里,看着其他的小朋友,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我害怕极了。虽然说稚童无畏,但父亲去买餐,让我一个占座位时,我就有了被抛弃的错感。我小时候爱哭,但那一次我没哭,我只是心里很难受。那种难受,仿佛现在还在我身上,我心里。
餐盘里除了渴盼的汉堡炸鸡可乐之类的美味,还有一款哆啦A梦的蓝色的玩具,它奇妙之处,就是轻按口袋,可以录音,但只能录很短的内容,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这款玩具到现在我还留着,当然,除非被我妈扔掉,因为她对我抱怨,已经坏掉,为何不扔?但我没有和她说原因,只是说,留着吧,不碍事。
我坐在位置上,父亲看着窗外。那是一个下午。薯条汉堡的味道填满了我的鼻子,嘴巴,我小小的身躯以及灵魂。尤其是当我握着哆啦A梦的的时候,我仿佛握住了整个童年,并且在想,我和父亲之间究竟怎么了,但显然这是无果的问题。
有些事,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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