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四只小鸡因为毛色与其他鸡不同,这里的原住民拼了命的把它们往外赶,一见到它们便发了狠的往白鸡身上啄,走到哪儿赶到哪儿,如一群碍眼的怪物一般遭到鸡群的唾弃,小小的身子在地上奔跑,遇到好吃的会跟同伴分享,迈开小爪子肆意行走,在没有其他鸡的区域里过着它们自己的生活。
白鸡鸡群不存在霸凌现象,它们从一出生开始便聚集在一块儿吃、睡觉,不怕人,玩困了就随便找个地儿趴着睡觉,无聊了便走到门口处鸡群少的地方刨土,找吃的,让外边的鸡看到了可不行,不管距离多远,总要来插个队,把食物抢走,看不顺眼对方再往背上啄两三下,小鸡仔很快适应了这里饱受欺负的环境,一见到大鸡便迈开了腿躲得远远的,等它们吃饱喝足离开后再吃剩下的米糠饲料,小白鸡的生长速度很快,才两三天背上的羽毛便已长齐,小腿也变得粗壮,跑&起来更加有力,在面对其他鸡的欺负时也会更加灵巧的躲开,继续吃饱喝足睡觉,这一刻,环境让它们快速的成长。
覃如雪玩了一个下午的小鸡,又摸又抱,左右摸着一只芦花鸡右手又趁其不注意摸了把小鸡鼓鼓的胸:“真可爱。”
下午,和农金玲刚逛完街回来,晚上覃如雪的手机里就收到对方的一条消息:“我可能在这里待不久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怎么回事?”
覃如雪担忧的问。
“院长今天找我谈话,大概意思是我不能再这里待了,要去别的地方。”
听到这儿覃如雪的心都快要碎了,几年的高中同学,这回又要去到别的地方工作,多遗憾的一件事,以后她不能和她一块儿去逛县城,不能随时找她玩儿,也不能有什么吃的东西都到她那儿去蹭一蹭,莫名的伤感。
“那你找到好去处了吗?”
“没有,回家再说吧。”
她心里并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早就猜到了结局,以前护士站的人吐槽、药房的吐槽、收费的也八卦,说:“这孩子是老实,但总是捡错药,这不行啊!”
不知什么时候就传到领导的耳朵里,经领导班子一致讨论,把她辞掉,没背景、没人脉,不知要去往何处,她也不着急,只是刷刷视频看帅哥,看一看她的偶像,陈立农,她说:“这个好帅,我喜欢。”
听同事琼雪提起过:“她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还不努力,以后真不知道她要怎么办了。”
覃如雪在一旁默默点头,一同与她学护理的还有她青梅竹马的好友,现在也是她护长,中专学历,学了两年便出来工作,谈了很多次恋爱,主打就是玩,最后找个有钱的男朋友结婚生子,拿了几万块整容,完成她儿时的美女梦,现在又买了房买了车,还有个三四岁的女儿,日子过得很滋润,反观覃如雪这些靠高考进入大学只混了个大专毕业证到最后连医院也不肯收的大学生又得到什么呢,日子过得还不如嫁了个有钱的好老公来得重要,在现实面前,后天的努力始终比不上广阔的人脉和权势,要经过多少夜以继日的孤寂才能得到与工资不成正比的那三千块钱,覃如雪想到这儿,心里更多的是不甘与遗憾,凭什么学习成绩不好却依旧能去好的医院而自己却输在专业、输在身高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还能说什么呢。
这天主任和她男朋友打电话,她十分沮丧的对着覃如雪说了一句:“我男朋友的事业遇到瓶颈期了。”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每个人都会遇到工作上的困难,如果实力够强,就不会失业。”
隔壁躺床上的主任若有所思的说道,语气多了几分担忧。
“应该吧。”
覃如雪忽然想到之前护长几次找她谈了话:“如雪,院长说有几次看到你在玩手机,以后再看到一次不要你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她转转反侧了许久也没睡着,她只是把手机放台上充电,这也有错?
还记得上学时老师讲过的一个例子,一位大爷走进来让护士帮忙弄手机里的程序,恰巧领导来检查,刚好看到这一幕,完全不给你解释的机会,直接报到护长那儿,扣了几百块钱。
行吧,生活总是有那么多不尽人意的事,不管了,只要不是自己的错,随他去好了。
休息了半天,覃如雪看了看手机,17:30分该去上班了,换好衣服后,她手机里发来一条消息:“晚上炒菜给你吃。”
凌盛发来一段视频,他在高速路那儿跑步的场景,视频抖得厉害,大约能看出个路的轮廓,覃如雪回了一句:“等你跑完步回来再炒吧。”
刚好有个小孩呼吸困难被老师抱着跑进来,待一系列检查之后确诊为急性哮喘,采取端坐位,吊了一瓶氨茶碱,半个小时之后症状减轻,覃如雪在闲暇之时便又给凌盛发了条信息:“你跑完步回来了吗?”
“在回来的路上,快了。”
“嗯。”
她刷了刷视频,顿感无聊,这时坐诊室里边的阮医生散着步就走进来了,他慢慢悠悠的说:“小覃,今晚下班吃什么啊?”
“吃饭,阮医生,你下班之后不是要去钓鱼?”
“今晚不钓啦,在村里随便逛逛。”
“村里有什么好逛的。”
来了病人,覃如雪自个个儿嘟囔了一句。
“昨天都吊了三四瓶药,今天也不好。”
那人不耐烦的神色写在脸上,接着她伸出手给她吊针,吊完针之后,来换药时开始骂骂咧咧:“这么这么久还没吊完针,逗我玩呢!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药水不能滴得太快,不然会出现输液反应。”
那女的又不耐烦的白了几眼,打电话和朋友吐槽在医院发生的事,累了,翘着个二郎腿开始打游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