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说不能在小屋里拍照,只拍了门口
2018年7月17号,终于去了一次大冰的小屋厦门分舵,黄昏时分。
此前途经过好几次那扇木门,常常不敢进去满足自己一直以来的期待。
大冰的每一本书,每一个故事,亦是常常萦绕在我的脑海,我总没有办法忽略或是暂时让它安静下来。
在厦门工作两年左右,路过无数次大冰的小屋,翻看无数遍大冰的书。我还是没有办法从走过的每一次,或是翻看过的每一个故事中找到那么一丝丝勇气,让我迈进那扇门,去那个世界肆无忌惮地飞翔。
我啊,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很怂很好欺负的人。从不敢无所顾忌地去做哪件事,从不敢轻易拒绝别人的事情,从不敢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某个看起来和我很铁的朋友。
我渴望肆无忌惮地飞翔,在一个允许我以任何方式做自己的地方。
每每夜晚临睡时,平躺在床上,心脏跳动得很用力,咚,咚,咚,像一张大鼓被粗暴地击打。
因为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脑袋里一直是挥之不去的故事情节。
我总是会被其中一个故事所感动,深陷在故事里,像氤氲在梦境里让我醒来记不起梦境的墨迹。
那个故事叫《送你一只喵》。
大冰在故事的开头这样写的:
“其实,对于我们这种孩子来说,自暴自弃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挽救我们这种孩子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一点点温情就足够了,不是吗?”
“难过时,无助时,落寞时,被命运的巨浪扔进人海时,你最想要什么?”
“一碗面,一根稻草,一个背后的拥抱,一个温暖的眼神……”
“或者一只喵”
我也曾养过一只喵,他走后,我便再未养过喵。我总怕,他会来我梦里,眼睛里都是我,却满是被代替的心酸。我也怕,新的喵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最终只能出现在我梦里,和那只喵一样的眼神。
看完故事,我哭得不能自已。
最近,决定离开厦门了,去另一个城市。
我决定,去一次小屋吧,毕竟这座城市接纳了我慌不择路的两年。
我坐公交车来到曾厝垵,站在桥上,感受着海风拂面。
厦门的确是个盛产海风的地方,海风拂过所有难过的往昔,而此刻拂在我的身上,像一只久违的小喵。
穿过小巷,来到小屋门口。此前的任何一次路过,都不及此刻来得呼啸。
进门后,是一个很小的小院。右手边是深夜食堂,木制长案,三两人在吃饭食。左手边是木桌木椅,以及两间男女混用的卫生间。
穿过小院,走进屋子里。正对着我的是一张很长很长的木桌,延伸到最里面像是木门的结构,暗红色的木门上写有“大冰的小屋”五个鲜亮的黄色大字。顶头有一盏灯,昏黄的灯光散下来,包裹了整个屋子。
屋子两侧的墙体上,贴着泛黄的照片和画作,灯光昏暗,看不清铭刻着哪段故事。
带着好奇感环顾四周后,坐到桌子旁的木凳上,已是有着歌手在边弹边唱。我打开从墙角冰柜里拿出的风花雪月,浅啄一口,便有点微微上头。
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满了啤酒和豆奶,借着烛火亦是数不清有多少瓶。
一台由无数蜡烛燃烧后滴落的蜡油熔铸成的烛台,微斜倚在桌上,烛火被风扇吹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烛台旁有两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猫手作,一只刚好正对着我,一只背对着我。
那只正对着我的猫,眼睛有烛火在跳动,明明灭灭,像极了我梦里被墨迹氤氲看不清的眼神。
我慌乱中错开眼神交汇,看到那只背对着我的猫,背后有蜡油滴落而成像是半截披风的模样,飞而不得。
轻呷第一口风花雪月时,入口是一样味道的啤酒,却在第一口时脑袋就开始昏沉。
歌手在边弹边唱,声音虽是从黑色带电的大盒子里传出,却绕在我耳廓里,时而温热,时而微凉。
弹唱的过程中,有歌手同听众聊天,一个一个询问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问到我时,我说:“西安!”声音不大,但吓到我自己。我从未想到过,来到小屋,会有和歌手生命产生交汇的瞬间。不过,也许来到小屋,甚至在未来小屋之前,从书里就已经产生生命的交汇了吧。
歌手几乎都是段子手,抛出来的梗,有的听懂,有的没听懂。罢了,大伙笑,我也跟着笑,毫无心防,心突然跟着放松了。
来小屋前,我是带着所有的故事,和在梦里酝酿无数次后,怀着略有些沉重的心情来到小屋的。我总怕在歌里听到故事,或者故事擅自窜进我的脑海,猝不及防。
在听完不知名的歌,以及似懂非懂的段子后,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
大冰在书里说,他让王继阳把小屋带到厦门啦。我也见到王继阳了,确实很好认,他微胖,眯眯眼,笑起来像猫。
时间接近十点十分,王继阳要上场弹唱了,我看了一眼桌上的两只猫,还有明明灭灭的烛火,突然起身出去,没敢再听。我再次环顾一圈小屋,走出那扇木门。
大冰说,小屋本是个抱团取暖相濡以沫的所在,我知道,但我要离开厦门了,这一次能够暂时飞翔,我已是充满勇气了。
厦门真的是个盛产海风的地方,海风拂过所有难过的往昔,也拂过小屋。
小屋对我来说,就是一只喵,一只久违的小喵。
故事有一个还不错的结局,真好。
小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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