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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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段小王爷

        日子终究只是日子，一如三百六十五天中的任何一天一样，淡得就像一杯白开水，若非是强制性地贴上标签然后明码标价，我想我也许就会忘了今天，一如我记不起前年的今天，大前年的今天一样……

        你说，假如坚持当初的选择，今天会不会不一样？我说，假如执着现在的结果，明天又有什么不同？

        你说，我喜欢怀疑过去；我说，你喜欢质疑将来。

        岁月难得惊动，哪怕欢少悲多。你说，人终归是要学会在夹缝中扎根，然后挤破周围的岩石，最后开出花来，花瓣上流着血露，艳红夺目。

         你也曾向我诉说你现在活得很累：对于工作，没有任何期待；对于感情，没有一丝期许；对于明天，没有一点期盼。

         可是，即使没有期待，你依旧偏爱；没有期许，你依旧思虑；没有期盼，你也不曾慵懒。

        你说你有时活得太不像你，你内心无比挣扎地想要做出哪怕一点点的改变，但总是在饮尽最后一碗出征酒后就偃旗息鼓，收兵回营。

        你说你有时活得太像自己，你试图没心没肺今朝有酒今朝醉，却发现满园春色偏偏独爱那墙角的一朵无名野花。

        在人群中，你总是显得桀骜不群，看上去好像是最安静的一个。我知道，你只是习惯于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喧闹，紧锁大门，别人进不去，你也沉溺着不想走出来，偶尔开个门缝，然后朝外面吐个舌头，做个鬼脸。

        你说你越来越可以接受，看不惯的一切，看得惯的所有。我知道，你不曾愤世嫉俗，只是学着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却不曾料想，太过用力，终至冷酷至此。

        如今，你可以看在眼里，明在心里，不言不语，不悲不喜，不动声色。你笑着说：心不动，则不痛。可是我分明看到你长夜痛哭，窗前踌躇，我已侧耳，你可否让我倾听？

        杯中酒，已尽，就让我再为你斟满吧？举杯，一饮而尽，酒不醉人人自醉，千山鸟尽归，你又何必独自沉沦、憔悴？我从不担心你会向自己倒戈，我知道你只是偶尔需要释放，然后沉淀。你总是把自己困在逼仄的胡同里，不能进，不愿退，最后却也可华丽转身，不是凿开墙壁，就是飞檐走壁。

        时光的河流里，你一苇以航，终不至于苦苦泅渡。我守在岸边，提起长袍，依旧氤氲而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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