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寻
微风轻拂,芦苇花在半空飘舞,旋出圈圈紫色的光点。
芦苇丛中,战士们紧跟王队长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向前钻,像踩地雷般,每步都万分谨慎,“队长,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大白天,敌人眼睛亮着呢,也靠不近呢。等天黑了,咱们直接进他妈的内府。”
战士二狗子谨慎小声地说。王队长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目光尖锐地,狠狠地骂向杀二狗子,声音被迫压低:“你咋那么没出息呢?现在不弄清楚情况,你怎么闯呢?非特殊情况,不许讲话,这是命令,清楚了吗?”战士们重重点头。“跟上!”
夕阳下,敌人的瞭望台高耸着,两个监察兵在瞭望台上来回踱步,芦苇缓缓摇曳,芦花在风中盘旋,最后飘落在水中。
晚上,战士们坐在石阶上吃饭,王队长站在一旁,抬起头,盯着远处的北斗。“王队长,您吃一些吧!您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不吃待会儿怎么有精神……”一个年轻的战士把碗筷递到王队长面前。
“就是就是,吃饱了就有力气,不吃的话,等一下还要我们扛着您回来呢!……”二狗子站起身,一边嚼一边走到王队长跟前。“怎么说话呢你?”一个比王队长年龄略小的战士指责二狗子的出言不逊。
二狗子缩着脑袋悻悻得回到石阶上。
“把我那碗饭给二狗子吧,他最小,也正长身体。”这时王队长说话了。“这……”年轻战士正想说什么,二狗子跑过来一把抢过饭碗,将白里泛黑的米饭倒进自己碗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年轻战士正想走过去抢回来,却被王队长拉住了。王队长缓缓摇手,年轻战士也便无耐得走开了。
星星都隐匿了,月亮也躲到了云后面,芦苇丛中伸手不见五指。午夜,王队长带领战士们终于潜入了敌人的内府,王队长作指挥,两个战士在门旁放风,另外两个护卫。年轻战士跟随王队长,二狗子人小,机灵,反应也快,翻箱倒柜找东西对他来说是小事。
那份敌军内务情报竟被卷成卷儿放在笔筒里,二狗子一眼就看了出来,“自作聪明,你真以为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卖国贼!”二狗子愤愤得想,慢慢地向后退,不料,却踩中了一节花生壳,在万籁俱静中发出一声脆响,不啻于一声爆炸。卖国贼显然被这动静惊醒,缓缓移动头,二狗子心言不妙,破门而出,“快辙”,王队长见势下令。卖国贼慌忙跑到书房门口,惊慌失措地喊到:“来,来人,快给我抓住共党!”
枪声打破了夜的安静,芦苇丛也被振得摇曳不止,年轻战士攥着情报和另两个战士在芦苇丛中拼命向前冲,芦苇碰撞发出的“沙沙”声仿佛在为他们的狂奔鼓劲,敌军的脚步声远了,枪声也远了。
在合作所里,二狗子被铁链吊起,卖国贼露出阴险的笑,“只要你说出一条你们共党的情报,那咱们就扯平了,你要是再说一条,那我保准把你送回去,“卖国贼满脸奸笑。“你要是不说……”卖国贼变脸猴子七十二变还快,马上就一副凶神恶霸的样子。
“啊呸,你他妈的卖国贼,想在我这儿套便宜,白日做梦……”二狗子一口啐在卖国贼脸上,没等二狗子说完,“啪”,卖国贼一巴掌在二狗子脸上,过后又是一拳,二狗子嘴角泛出殷红。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卖国贼威胁道。
“我二狗子今儿个就不吃你这敬酒”。
“二狗子,呵,真是条卖命的狗”。
“二狗子就只为咱们党卖命的狗”。二狗子说得坚决。
“少跟我来这套。来人了,给我往死里打”。 卖国贼被激怒了。
一条条长鞭挥打在二狗子身上,身上的衣裳被鞭子豁出了条条裂缝,不断地有血映出来。二狗子脸上也被抽了好几道,一道道鞭痕似道道刀口,伤口裂得老深,胸口被抽过的伤口又被抽无数次。二狗子始终不哀叫一声,咬紧牙齿,额上的汗层层浸出。两个挥鞭的人看不下去,于心不忍,不由得放轻了。
王队长拼了命地在芦苇丛中钻,由于一天没吃饭的缘故,不久就体力不支了。半天后,年轻战士和几个战士回来试探情况时发现了王队长,便将他救了回去。
“队长,二狗子呢?”年轻战士不安地问,王队长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夜晚,月朗星疏,芦苇丛不安静起来,战士们机警得握住枪,只见满身伤的二狗子从芦苇中钻出来。
战士们连忙冲向前扶住二狗子,王队长半开嘴想问,二狗子缓缓举起手:“这是情报的另一半。”王队长拿出早先抢出来的,拼在一起,果然吻合。“是内府的两个手下偷偷放我出来的,呵呵,我看卖国贼不过如此,他妈的内部也有不合他的人,早晚会亡他的命。”二狗了愤愤地诅咒卖国贼。
“好兄弟!”王队长赞赏那两个手下,又不免去些许哀伤,得担忧起来,“那你出来了,他们两个……”
……
“他们说,为了新中国,总会有人要牺牲,逃不过就是你我他。”
芦苇花一阵一阵被风扬起。
月光下,两瓣敌军情报,凝聚了爱国战士多少血汗与泪水,无人掺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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