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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自救(二十一)

何以解忧,唯有自救(二十一)

作者: 拼命小子 | 来源:发表于2023-08-21 21:53 被阅读0次

    母子俩一协商,要继续治疗,又怕老爷子不愿意。要知道,黄父在家的威严犹堪比慈禧太后在大清朝的地位。他说不行,那就不行,谁也不得违抗他的旨意,违者不是痛骂就是一阵暴打。这一点,黄波哥是最有体会的。果然,老爷子一听想让他继续住院治疗,眼珠子先是一瞪,紧接者就要开骂,好在他也知道这是医院,强忍着要下床回家,黄母弯腰想替他找鞋,被他大声呵斥住。

    黄父一回家,黄波算是解放了。老爸从住院到出院一共共五天。这五天来,黄波少挣多少钱没有人帮他算,可黄波自己要算。现在老爸回家了,白天母亲照顾,晚上哥姐还会来看他,等他们一走,父母一休息,马上又会回到父亲住院前的时候。还有一点就是,黄父从医院回来,把原来晚九点上床的习惯改成八点半,什么原因他不说,对来看他的儿女,一到点就把他们轰走,这也间接的成就了黄波。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黄波再次出现时,三个老牌友此时和另外一生面孔正激战正酣,哪会顾及到黄波的出现。直到这局结束,看见黄波,一人还开玩笑:“哥们,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黄波还没有搭话,另外一人马上制止:“瞎说什么,没来,准是家里有事,对吧,哥们?”

    黄波也不解释,一指桌子上的钱,就问是不是底钱?有些事解释也没有用,信者自信,不信者恒不信。这倒不是黄波懂什么社会学,知道什么人情世故,而是他一心想玩大的,想很快地把那几天的损失捞回来。

    三牌友也看出黄波的急不可待,开玩笑的那哥们在生面孔耳根子上咬几句,生面孔也不说话,抓起桌上的钱起身离开。

    一坐定,还没等黄波叫多大的底钱,对面的牌友主动提出10元做底。而这个数和黄波暗暗思忖的数不谋而合,似乎一切都在朝黄波设想的方向在发展。黄波想的挺简单,运气好的话,按这个底钱,再持续上上周的战果,那这一晚上就完全可以把上周的损失捞回来。他这么想,同桌牌友也是这么想的,两种思想就在七十见方的桌子上真枪实弹的对峙着。

    后来黄波给我说,那晚上去棋牌室的路上,他就无数次的在大脑里演绎过这个画面,好在运气始终站在他这一边。还说那晚上才是他赌博生涯开始的第一天。我问他那晚上战果,黄波伸出三个手指头一晃,说:“算三个月工资吧。”

    “不会吧,谁出门能把一个月工资带身上?”我说。

    “那不咋地,能打十元的,出门不带几大百都不敢出底钱。”

    这话不由得我不信。

    我们这些同龄人中,黄波算是对钱最早觉悟的一个。他比谁都渴望赚钱,只要能赚钱,什么努力都愿意去尝试(靠体力挣钱的不算)。为此,他还给我上过一课,我在装配实习,一个月三百块钱,装配奖金高,可我拿的是工段的平均奖,算下来也就四五十元,一个月,全勤,二十二天,三百四五十元,平均一天十四五元,打牌一晚上三个小时,一小时进账算三百,一小时顶我工作一个月,你说那个合算?

    天哪,那是我人生中最早被金钱洗脑的时刻,我也许会忘记掉黄波,忘记掉黄波的事,但黄波教的课是无论如何忘记不掉的,那一年,他二十三,我也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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