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南柯一梦里,似见着上帝,长长的袖卷里,藏着一书,笔划记录。蓦然一惊:上帝的帐本?
恐上帝玩心似箭,心血来潮寂寞长袖一舞。工笔的浓墨重彩里:小桥流水人家在诗情画意的世外桃源耕云牧风、修篱种菊。杏花纷纷染红烟雨江南,幽香缱绻氤氲芬芳了雨巷丁香姑娘的油纸伞,悠扬了牧童牛背上天籁的竹笛,迷醉了松下童子深山采药师傅的归期,陌上灼灼繁华里也开出了千古文人墨客妙笔下那朵,游离岁月外常开不败的花……
又见百无聊奈的上帝,再信手勾勒一方寒山剩水。天地莽苍,孤舟笠翁把意象淋漓喧染,再点缀鸟飞踪无的绝笔,有荆苛度潇潇易水的悲伤弥漫天地,伴南唐后主的一江愁情呜咽……
难道充沛、丰盈、贫瘠、匮乏……皆是它百玩不厌的游戏?红尘俗世是它布下天罗地网的棋局?芸芸众生是它安插的棋子?步步为营里亦或步步惊心里,有油腻的身躯亵渎了纯粹思想,瘦削的壳片干瘪了伟大灵魂,一枚枚似任其摆布的棋,一个个节节溃败的玩家?凡夫俗子难以企及的刚刚好的完美高度,只能站着屈指可数的最后赢家?恰如其分——这上帝为众人量身定制的造梦空间太严防死守?还是被岁月神偷偷天换日地窃取?
半醒半梦里似有所悟:也许,梦,你做与不做,上帝只是佯装视而不见,一切,它心中有数,通通记在了光阴的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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