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八千江东狼虎兵 铁蹄所扬天下惊
秦拥九鼎终斩楚 楚虽三户必灭秦
十年征途十年心 旧朝河川为谁平
霸王泪混美人血 徒将成就汉威名
之所以写这诗,到底是想到了项羽还是虞姬,却也说不上来。然而此时我想到“道”。道可道,非常道。能称之为道的道,不是一般的道。虽然难免饶口,我竟然很是喜欢。
霸王之道,无非是为了借报“斩楚”之仇的名义而充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一路势力而已。那么虞姬之道,一位女子之道,却是那么纤弱细微而又掷地有声。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霸王意气将尽,留得不肯过江东的美名之时,给我们留下了三雄歌之一。可我看到的却是“时不利”、“骓不逝”等遮遮掩掩之词;看到的是“力拔山兮气盖世”此等大难临头还力透自我吹捧之语。若是他真有三分霸气,为何要逃出垓下,若是他真有一时忍意,又为何不暂过江东以待卷土。瞻左而顾右,最终选择留下一丝颜面而自刎了事。一条路选择了都难以坚持到底,这一霸字,除了暗合其狂躁暴烈的性格外难有雅意。
而虞姬却不一样,她清丽淡雅,柔美婉转,在王之霸业已去的当头,以“何聊生”作为人生最后注脚,再无多字。直将那本不应与她有所关联的宝剑饮了自己喉头的鲜血。只盼望绝了项羽最后可能为之软弱或为之负累的理由。一个柔弱女子,将自己的浅吟低唱、青葱岁月献了以后,能以此等的淡然毅然而决意赴死。相比而言,大概方能称之为道。
却又想起了阿市,在北之庄城天主阁上,取酒与柴田胜家诀别。城外丰臣秀吉军队衣甲鲜明,枪炮震耳。柴田恳请夫人出逃:“你乃信长胞妹,秀吉绝不会对你无礼!”阿市却道:“我跟了你,你死,我怎能独活?”在前夫浅井长政自杀前,虽然即将攻进来的是亲哥哥织田信长,她也决意同之赴死,却被浅井绑了交还。这一次,终能得以以一死谢夫。阿市即席吟唱了一首歌:
无端寂寞仲夏夜 子规声声泣永别
看着狰狞的火焰慢慢燃上楼台,在丈夫剖腹之时,她以利刃刎颈。
虽前后曾有两个丈夫,算不得从一而终,被称为日本战国第一美人的阿市,终究以自己所赞许的方式来殉了自己坚持的道。
那在万军纵横的地带,倚井而坐的糜夫人,道:
不可!将军岂可无马!此子全赖将军保护。妾已重伤,死何足惜!望将军速抱此子前去,勿以妾为累也
继而乃弃阿斗于地,翻身投枯井而亡。那一幕,被白马银枪的英名与战绩所掩盖的糜夫人,又有多少人想到,她成就了一代名将百万军中单骑救幼主的盛名,也成全了自己的名节与道义。
即兴随笔写到此处,很是想做一个总结性的发言,说说这些女子那从未从口而出却又以生命捍卫的”道“到底是什么。可惜的是,才疏学浅,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简洁而准确的定义。也许,只有用生命之火来演绎,方能尽于情而解其意。那么,诸如薛涛、鱼玄机之流空有才情,我想却是终生难明其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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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开头就看到了项羽的丰功伟绩,和最后的失败,而中间的“霸王泪混美人血”感受到了一丝的凄凉和伤感。霸王同时失去了江山,将士和美人,虞姬失去了唯一深爱的男人。
确实,道可道,非常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认知的和践行的“道”,没有对错,没有好坏。作者讲到的这几个女子,用生命来践行自己的道,她们的道是什么?是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女人和男人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认知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在古代。有一句话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从眼界上看,男人看到更多的是事业是权力是身份,女人看到的更多是男人是家庭。男人要通过对外界的掌控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安全感,女人要通过对所爱的男人的支持来让男人获得征服世界的力量。
角色不一样,他们的道也有不同。男人,需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台下。女子能够相夫教子,知书达理就算ok。在这样的要求下,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能占到20%就不错了,而男人在女人的世界应该有80%的份额。所以,相对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所以,做大事的男人,很少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霸业;但不管地位多高的女人,也可能为自己的男人付出生命,因为在她们看来,如果没有这个男人,生命也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文中这些女人,为之放弃生命的到底是什么道?我觉得有爱,爱就是为了那个特别人愿意无条件的付出,宁愿自己受苦也要成全他。我觉得也有道德标准,如果选择了苟且的活着,一定不是她们认可的价值观,可能更加痛苦。我觉得也有无可奈何,有时候死是最简单最痛快的出路,因为当下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说,这就是命。
现代的女人们,估计已经很少能有这样的道。可以说现在的女人们太现实,让男人失望,也可以现在的男人们太没有担当,让女人失望。只能说,这是个信任危机的时代,太难将绝对的信任托付与人,男女都一样,有点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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