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刚睡下,胖管事匆匆来报。说马锅头一人来了。“他一个人?”常老爷问。“是的,老爷,他身后没什么人。好像还没到家就赶到这儿来了,和往常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把货验了,把银子给他,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往内城撤……”常老爷匆忙起身,边吩咐,边慌乱穿衣……
出事的第一时间,常老爷早把内眷往内城送了。只是手里没有东西,隐老爷那边没法交代,他进内城也无法立足,只有硬着头皮留下来。常老爷暗自窃喜,他觉老天都在帮他,木申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收了东西,马上走人……躲过这阵风头,再寻其他下家。
“老爷,木锅头非得见你,不然不验货……”
“告诉他我睡下了……”
“说了……他说如果你不出来,他就只有走了……”
“量他也弄不出什么花花肠子来,叫他候着,我马上就来……”常老爷不屑的语气,不耐烦道。常老爷急于想快点拿到货,送上门的东西他怎会轻易放弃,收下好走路……
马锅头早已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他这一趟原本就不打算回去。为了还未出世的孙儿,爷爷不是坏人,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常老爷用他的狐狸眼晴,洞察着马锅头,心里一阵翻腾。“你进了我家大门,就是一只笼中鸟儿,再有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逃。”马锅头淡定自若,常老爷示意胖管事把货收上来,马锅头布袋里,其实装的是刚在路边拾的石子,如果不说是来交货,这只老狐狸怎会来见他。
贪婪是他的至命弱点,就在他打开布袋,诧异的瞬间。马锅头手里的飞刀已经飞出。在他慌乱之中插入了他的左眼,常老爷疼痛的失吼,“杀了他……杀了他……”情急之下,马锅头转身,门外持枪的的守护,枪口压上了他的胸口,“嘭”一声低沉的声音,子弹穿入他的身体,重重的倒地,手里另一把未放出的飞刀“铛”一声掉地……
常老爷被手下背起,带着他的独眼落慌而逃……夜静悄悄,隐藏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清晨,六伯像往常一样,去往常老爷家喂马。他常年在常宅管马,大门怎么敞开着?往日里都是紧闭的。一张空中飘荡的纸张,落到六伯面前,他弯腰捡起揣进兜里。六伯没多想,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宅子里寂静无声,今天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一直往里走。他要找胖管事报道,不然他会克扣他的工钱。
走入厅内,吓一跳……只见一人躺于血迹中,双眼死死睁着。凑近一看,“木锅头……木锅头……是木锅头……”六伯惊呃地叫喊。冲出常宅边跑边喊,“坏了……坏了……木家马锅头出事了……出事了……”
巷子里的人们听闻叫声,以为是土匪又来了,纷纷冲出家门探个虚实。
来福在马棚里喂着马儿,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烦意乱。六伯慌乱地跑来,气喘吁吁道,“来福……来福……你阿爹……木锅头……在常宅出事了……快去……快去……”
六伯话语未落,来福拔腿就跑。可当他赶到,一切都太迟了。他不敢,不愿相信眼前是真的。阿爹僵硬地躺在地上,血迹斑斑。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恶梦,阿爹还在回家的路上。可心底的痛是真实的,来福发出狮子般的悲怒“啊……啊……啊……”一怒之下一把火,把常宅给点着了,熊熊大火,心头的仇恨如燃烧的焰火……
若楠扶着兰儿,随六伯赶来。只见来福抱头痛哭,兰儿呆木着,她辨不清是恨,还是痛,“阿爹……阿爹……”她还没喊顺口,“怎么说没就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
无痕和萧伯们听闻匆匆而来,无痕问六伯,“不是有一家的人怎么就全跑了?”
“前些日子,正闹土匪呢,夫人身边的丫头说,夫人要到内城避暑小住几日,就带着她的孙儿,两儿媳一起走了。还以为是梁子不太平,出去避避。谁曾想他们是有预谋的,哎!好好一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六伯哀叹。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若楠,“这是早上我在常宅大门口捡到的,六伯不识字,不知道是什么?若楠看看。”若楠接过六伯手里的信,一看,愤怒地破口大骂,“这只丧尽天良的老狐狸,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还勾结土匪来搅局,将他千刀万剐都不够……”
“什么?土匪是他勾结来的,天杀的……土匪劫商铺那晚,我就该提枪把他灭了……”萧伯愤怒着。
“他逃不了多久,等打走了土匪,再找他不迟……”无痕镇静道。
来福一时没缓过来,木讷的哀泣……兰儿默默地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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