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下午在单位,一头扎进电脑里就没出来。忽然间有黑影儿从余光里闪过,吓得本姑娘一个激灵,环视办公室除了自己再无活物,呃~顿时觉得猴毛都竖起来了。
缓缓神,又一头扎进资料库……静静的,慢慢的,眼前的光线被一点一点地遮盖,不仅是黑影,还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我控制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猛地站起来大喊:“是人是……”
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闪烁着盈盈笑意,硬是叫我把那个“鬼”字葬到肚子里,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果然是妖孽!
“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要是我这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还没享受人间烟火就被你送给了阎王爷,不怕这辈子良心不安吗,宝~宝?”我特意拉长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瞅着眼前这只雌雄莫辨的花孔雀,除了宝音还能有谁!
果然,听到我的称呼他立刻炸了毛,“你怎么也学汉人这样叫我,快给我咽回去。”
“晚了,说出去的话怎么收回?你恶不恶心啊,谁让你吓我来着,我偏要叫,宝宝,乖宝宝,额格其有糖吃……”一边嘴不饶人,一边躲着他作势要抓我的手,不知不觉就被困到了墙角里,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
宝音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几乎能听到他粗浅不一的呼吸声、以及我明显加快的心跳声。
“默,我可以……”
“别闹,穿着制服呢,像什么样子!”瞅空隙一闪身躲了出来,我忙不迭地找话题缓解尴尬,假装没看到宝音一脸的失落和无奈。好在他也是个豁达的人,很快就恢复了灿烂的笑容。
“还好意思说,制服搭配着超短裙,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嚣张的人,老大不削你?”
“这可不用你操心,我们老大是注重内涵的人,只要是块儿金子就行,穿不穿衣服的都无所谓。再说,我这也是为了相亲方便啊,这身虎皮又不能进休闲娱乐的地方,来回倒腾换衣服多麻烦。”
“阿布又催着你相亲了?”宝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担心他多想,连忙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说:“阿布就是那个样子,一心想着让我嫁入上层社会的富贵家庭,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想法。不过你放心,我有法宝,那些公子哥儿少爷的,见了我以后就只知道逃命,根本不敢有什么心思。你知道啊,我是不可能做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也要像你们男孩子一样,做这草原上的布日古德。”
“嗯!知道,你一直都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宝音的神情柔和了很多,嘴角上扬,伸手在我头顶揉了揉,手指滑过脸颊,在嘴唇上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改为刮了刮鼻子。
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被他碰过的半边脸像是触电了似的,酥酥麻麻,这家伙,十足的撩妹高手。
我赌气似的横了他一眼,后退两步,旁若无人地解开上衣扣子,脱掉外套,里边是件高腰小衫,长期锻炼的腰线纤细紧实,此时更是一览无余;踢掉一脚蹬,换上过膝长筒皮靴,扯掉发绳儿,束起来的长发得到了自由,然后随意压了几个卷儿,戴上太阳镜,一个穿着时尚、火辣的夜店女郎就此横空出世。
扭头看了看彻底石化的某男,抬手打了个响指,“嗨,那只狍子,还不去给小爷开车?看我如何玩转花样美人计。”
不出所料,下一秒就听到了宝音的咆哮声:“该死的,你个磨人的妖精,这是要相亲还是放火杀人?”
一连串儿的笑闹声突兀地洒落在办公楼里,惊动了数只沉闷的灵魂。
“默,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了亲,虽然那仅是两位额吉之间的口头承诺,可我早就认定了你是宝音德勒格日的女人。知道你不喜欢被约束,我一直都在等着你长大,现在看情形你家阿布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但是我不会放弃,我只在乎你的态度。今天来找你是想说我也进了城管局,在执法办工作,这样做就是为了更近一步地守护着你。看到你如此耀眼夺目,我恨不得立刻娶回家,让你所有地好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默,你嫁给我好不好?”
宽阔的柏油路上,两边的树木快速的向后闪过,和煦的风穿过了窗户,轻抚着我的头发。宝音一边开车,一边用这些情意绵绵的话给我编织了一个有爱的世界,试图拢着那颗漂浮不定的心,让她相信此时的一切不会再次凭空消失。
所以,我这是第一次被求婚了,就在相亲的路上。尽管我很喜欢身边的这个男人,也幻想过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可惜,我依然选择了退缩。生命中有很多印记,有些是刻骨铭心的痛,逝去的只能暂时储存在心里,甚至经过很久都没有勇气去触摸。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到我这里可能会更久。在感情方面,我就像一朵颓废黯然的花,有着绝望的姿态却仰着一张天真的脸,对着所有的残忍和屈辱微笑。那个悲凉凄楚而梦魂萦绕的离别,那个刻在墓碑上的名字,那个孤独的困在内心深处的故人,曾经也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会携手一生一世,转眼间就成了天人永隔,只给我留下了冰冷的躯体,盛开在那沉沉的墨绿色里。这样一朵永远开在黑暗之中的花不会相信眼泪,一辈子有多长?可知是无期的等待凝固了时间!
坟草萋萋,我已经把爱葬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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