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水村要搬迁了,政府已经发布公文,要他们全部搬走,这里的土地都被征收了。
大水村世世代代的人在这生活得很幸福。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可是人们却在这里安居乐业,一直承载与守护这片胜利的土地。没有喧嚣与污染,这里有真正的蓝天与绿地。
大海也是大水村的村户,他家世代在大水村相传,现在他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在村子里是个十足的老实人,他有一个老伴,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么们的儿子自从几十年前去城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来了。现在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日子不富足,但两人在田里种种菜,耕耕地,倒也不愁吃。所以他们十分热爱这片土地,早在政府发出公文时,大海便十分焦虑,因为他不想搬离这里。大海在家看着周围的青山绿水,又看到了在辛勤劳作的老伴,最终低下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紧了布满泥泞的黄黑的手。
这天拆迁的人来了大水村,村子里的人都围着聚在一起。他们拿着公文以及一大叠合同发给村民看,还字在一旁说着拆迁的事:“政府的拆迁公文已经审批下来了,土地都要收走了,当然还是会给你们一些赔款,现在给你们发了合同,要是没什没么问题赶紧签了吧。”村户们拿着合同,听着拆迁队的话,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虽然大水村要拆迁早就是既定的事实了,但不管怎么样,大水村一直守护着他们,真正要搬走时还是十分犹豫的。村长海水首先发话了:“大家都安静一下,都听听拆迁队怎么说。”“咳咳。”拆迁对对的人清了清嗓子,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握拳在口前放了放,“我知道,你们也许不太想拆,可是政府也会给大家分房子的,还能够得到赔款,就知足了吧!不然你们还要在这山沟里生活吗?再给你们几天的时间好好想清楚,几天之后我便来收合同。”说罢便离开了。海水看着面色犹豫的村民们,“大家早点回家做决定吧,这村子迟早要拆了。唉!”海水长叹一声,似是有些无奈,随后杵着拐杖走了。“不,我绝不同意。”大海拦住了海水的去路,尽管他已经很年老了,但似乎这声音十分地铿锵有力,语气十分坚决。海水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海,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海啊,我知道你是这村里的老人了,要你搬走确实不容易,咱们也在这生活这么多年了,要说搬走……唉,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海村长,我绝不妥协。”大海坚定地回绝道,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此时此刻竟显得十分透亮清明,还透着几分坚定。看着这样的大海,村长海水也十分无奈,“大海啊,你平时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对其他村户也挺好的,怎么遇到这事你就杠上了呢,你就不要再跟拆迁队的较这股子劲了,你年纪也大了,也该换个地方养老了。”最终村长海水也走了。大海站在路旁,显得十分的悲怆与苍凉。一时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几天后,拆迁队的人又来了。这几天,大水村的村户有的想了想同意搬走了,有的无奈也被迫迁走了。拆迁队在收合同的时候,看到不少村户都在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也还算满意。但是当他看到大海的合同时,另外上面的签名处看到了“永不同意”四个大字。大海只是个农民工,没读过书,这字自然也写不好看,只是看那合同书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时,还是能够感觉到当事人的那种果断与决绝。拆迁队的招来了村长,要他把大海喊来,大海到了拆迁队面前也不畏惧,年迈的腰杆挺得直直的,似乎是要彰显自己的决心。大海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拆迁队,让他们好气。最后拿着一大叠合同就走了。临行前,还不忘对村长说:“挖掘机明天便会运过来。”海水应了一声,转过身对大海说:“大海啊,你呀……”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又什么都没说,用拐杖敲了敲地,又再次离去。
第二天,果然如他们所言,几辆不小的挖掘机停在了村口。不少村户在这几天里都搬走了,硕大的村庄此时显得有些空旷,。拆迁队的人,驾驶起了挖掘机,不一会儿村口传来了震耳的噪音,大海在家被这声音,他心里很着急,这一定是挖掘机的声音,念此,他不敢再做停留,迈起那双不太灵活的双腿向外走去,声音愈来愈大,越来越近,想必已经向村子里驶来了吧。大海心里头这般想着,不禁又加快了脚步,终于,他走近了挖掘机,没做半点停留,只身拦在了挖掘机前,他双眼紧闭,双腿也不禁颤抖,想必他也是极害怕挖掘机会压过来吧。但是他却仍不动摇,坚定地站在路中央。驾驶员见了都纷纷停下了车,拆迁队的人走近大海,气呼呼地指着他说:“你这是要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妨碍公务。”大海睁开眼,绝不示弱地说:“我不管,我就是要守护这片土地,我不能让你们破坏这片宁静与祥和,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们大水村的村民,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快乐地生活,这里有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我不能让你们破坏了。”大海喘了口气继续说:“如果你们今天非得要拆迁,那么我就站在这里,除非你们从我身上碾压过去,否则我绝不让步。”大海说得激动,眼中也有些泪光点点了,他爱这里,他不想离开,他不想大水村被破坏。拆迁队被大海这架势搞得有些无可奈何,也许被气急,一个拆迁队的人真的重新回了驾驶室,那架势也许真会不管大海就压过去。这时候村长海水也杵着拐杖赶了过来,他一面和气地对拆迁队的人说要他们不要冲动,一面也无奈地劝说大海冷静一些,“大海啊,你先回家好好冷静冷静,这里先交给我。”大海看着村长,这般不情愿地离去了。拆迁队的人看着村长也不好再发作,便沉声道:“村长,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也就算了,回头啊,你可要好好劝劝他。”拆迁队的人也走了,边走还边念叨,“这年头,这些‘钉子户’还真是顽固不化。”村长看着拆迁队的人把挖掘机开到了门口,便向大海家走去。
这时候大海已经到了家中,似乎十分不甘心,他的老伴坐在一旁,它也清楚地知道大海不愿意搬迁,只是眼……她劝慰道:“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我能理解你,可……罢了罢了,咱俩这么多年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大海带有辛酸与泪光的眼睛看向了他的老伴,饱经风霜的脸透着几分微笑与欣慰,他又何尝不知道老伴心里怎么想的呢,可是为了自己……
村长此时来到大海家中,苦口婆心的劝说大海:“大海,你听着,大水村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我们都不希望大水村被拆,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我们不能改变了,大海啊,你就搬了吧,你较这股子劲干嘛呀,别跟拆迁队的人较劲了,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大海对于村长的话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他木讷地在一旁坐着,村长望见这样的大海也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走了。
大水村还有一些村户没有来得及搬走,他们也听说了大海的事,便也都来了大海家劝说。其中不乏有与大海走得很亲近的人。可尽管如此,他们也十分不理解大海的行为,甚至觉得大海实在是不可理喻,无可取闹。他们都对大海说:“大海,算了吧,别较劲了,你就签了合同搬走吧,再说,我们以后也不用干这些粗活,住进城市里多好,。”大海对于这些话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他呆呆地坐在一旁,眼中没有一点神韵,但还是有泪滴溢了出来,最后,他一口气,好像想到了什么,。大海很清楚,自己并不能改变或阻止什么,他只是不愿失去自己的家,至少他还能在自家田地里干活,有自己的工作和乐趣。这天晚上,大海独自一人在窗前坐了很久,他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漆黑的夜。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事,也无人理解大海的想法,他们只知道大海第二天清早就搬走了,这确实令众人吃惊,但没细想。
搬离大水村,大海与他老伴住进了安置房内,只是令人没想到,大海日渐消瘦下来,头发全都变得苍白,原本有神的眼睛只剩下呆滞和麻木,大海已经60多了,城市的生活已经不适合他这种老头子了,他要的应该是大水村内闲云野鹤的生活,也能够自给自足,有那么一丝用处。几年的时间,大海从本还硬朗的身体变得瘦骨嶙峋,期间也还有大水村的村户来看过大海,都慨叹大海的变化之大。
终于,在一天夜里,大海眼睛看着大水村的方向,在一片晚风萧瑟中他走得很安详,至死,他都还向往着大水村的生活,在与拆迁队的较劲中他终于妥协,而他自己也永远的离开了。哪怕到大海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儿子也没有回来过。
几天后,他的老伴捧着大海的骨灰重新回到了大水村,只是如今的大水村已经被完全拆除,在旧址上建起了一栋栋高楼,原本山清水秀的大水村竟然找不到半点踪迹,喧闹,污染笼罩着这片土地,看到这,大海的老伴,泪也湿了眼眶。
于是,再也没有了大水村,也再也没有像大海这样与拆迁队较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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