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路人的同时还原当时路人的表情 地点:北京望京)
我爸一直以这件事为耻辱,感觉我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读书读坏了,按照他以前的话说就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也让我保证决口不再提此事。
我觉得国家现在鼓励摆地摊,证明我五年前的预判和调研是有先见之明。尘封心里已久的想法,也被家人和朋友误会很久,是时候与大家交流一下。
你肯定也会感到困惑,在黄山的我,为什么会跑到北京去?为什么会去摆地摊?是生存的逼迫还是脑子真的被驴撞了?
都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想做个调研。
以下是为什么跑去北京的背景
首先感谢大学五年城市规划专业的熏陶,让我看待问题不再那么片面,可以从宏观到微观去看待一个事物的发展。其次是接触到《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以及当时很崇拜柴静的认真态度《穹顶之下》。
2015年的我慌慌张张的毕了业,我发现我学的专业回不到家乡,在大城市才有施展的余地。在大城市真的有我的一席之地吗?我困惑与迷茫~
那时才突然间涌现初中政治老师说青春期的迷茫(我承认我的迷茫和叛逆来的有点晚),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寒窗苦读的意义是什么?生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带着些许的悲观和失落,我勉强接受父亲千辛万苦的安排,去他托关系帮我找好的合肥的景观园林工作。
虽然在此工作期间我也养了几只兔子增加生活的乐趣,周末参加骑行俱乐部,屁颠屁颠跑到上海去听一些讲座,证明自己不是如同行尸走肉的活着。但是我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内心仍然有太多的不安。
尤其是在2015年十一和合肥骑行朋友们回黄山游玩后,我发现我白活了二十几年,家乡怎么那么美!
我比较执拗,就想弄明白为什么回不去?怎样才能有价值的回去?
我突然间涌现了在北京工作的记忆,首都北京的确是个让年轻人热血沸腾的城市,14年暑期和15年初的经历都让我大开眼界,但同时也让我明白那不是我能久待的城市。
15年初,实习阶段,我知道我不会在北京待很久,便想利用有限的时间去增长自己的眼界,我辞去工作在京郊当了志愿者进行拍摄记录,那是一个大叔大妈在京郊用六个集装箱建立的桃源梦的神奇故事,虽然后来我得知是国内顶尖大学幕后团队操作,但是单凭此引来众多人的关注,足以说明大城市人厌倦了钢筋水泥土般的疲惫生活而崇尚那些热情质朴的人和田园生活。我平常浇浇花,拍拍照,跟来访的客人做介绍。
在此期间,我认识一个央视三农的小编导,我们都知道这个大叔只是一个戏子,她偷偷笑着跟我说:“大叔看着摄影师来了,立马从厕所里端了一壶尿出来浇韭菜。”
(PS这个小编导一直很努力,生在黑龙江的她在北京打拼,我亲眼见她抖音【埃德蒙】的粉丝从0增长到四十几万,里面说的是北漂的故事,她的励志故事也时刻提醒我不忘初心这四个字)
15年6月毕业,老师都说我那么爱研究爱学习,应该去考研究生的,说不定有更好的发展。我苦笑着说五年的大学已经读够了,应该去社会大学上去学点东西。
在合肥待了一段时间后,经历了十一的家乡黄山的美景奇遇,我想弄清楚我为什么回不去,便毅然辞去我爸托关系帮我找好的合肥的景观园林工作。
我要去调研。
是的,都已经走向社会的人了,还这么学生气的去做一些好像没有意义的事情,感觉真不是正常人该干的事情。
我辞去工作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周围的人都觉得我疯了,包括我爸妈,觉得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同事对我不好,我说不是,合肥这个城市也蛮好的,但这始终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是激昂的音乐给的造反的勇气还是自己就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我就想趁年轻再遵从自己的内心去探究一次。
在北京的故事
我以前去过北京,在我上大学的时候,14年的暑假想去北京见见世面,那个时候揣着父亲给的5000块钱,没有生活压力,感觉北京的每一天都很新鲜,即使住在西直门的群租房,在清华大学里的建筑规划院拿着2000块的实习工资,每天也觉得开开心心,周末还会骑着自行车从海淀到望京,去看扎哈哈迪德设计的望京SOHO,路过北影,幻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考个导演系,路过后海,吃一碗老北京炸酱面也觉得怡然自得。
那时候有人替我负重前行,我只管体验生活就好,这一次我辞去工作带着自己仅有一点存款负重去我以前向往的北京看看。
15年的11月去北京已是秋冬天,北京的冬天干燥且寒冷,我带着一颗炽热的规划人的心来看北京,想当年写《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的那个美国作者不也是静静的观察这座城市有感而写的么。
以前在北京认识的小伙伴接待了我,她与哥哥嫂子住在地下室,虽然不大却也温馨,后来我自己在望京找了合租房,也没有急着要找工作,每天出门溜达,看这块的建筑景观规划和人物行为。
那个时候我的大脑是处于亢奋状态,以致于我看到《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个书名时,就猜到里面的内容以及觉得它肯定和我有共鸣。我一直觉得我在导一出戏,我是导演,同时也是戏里的角色,总有人暗中通过智能手机给我摩斯密码式的提示。生活中一个个巧合都让我觉得很好玩以及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我去望京的中国建设银行取了五张钱,巧合的是五张钱都是新的,而且上面末尾的数字分别是我上五年大学的年龄,我想祈祷天晴天气就很好时,我总会把这些不相关的因素串在一起,总感觉自己冥冥之中有感应。
去王府井溜达的时候,有一个长的很像领导人的人问我路,我跟他说了之后,不知怎的就跟他聊起城乡发展的想法,我说我知道走正常路叫年轻人回到乡村离开拥堵的北京不现实,我知道怎么做有利于个人直至国家发展,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说做的好的话我有可能是个“女马云”,那个领导人也很耐心的听我讲完,还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后来看了看表说他要去开会了,临走前还跟我握个手说:“祝你成功!”
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有一天我在望京图书馆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浑身还散发着臭味的流浪汉在看书,我很好奇他这生活都这种状态为啥还有勇气去看书,于是鼓足了胆子凑过去问他你在看什么?他朴实的冲我一笑,举起手来,书名叫《生活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我就跟他聊了几句,他叫马铭,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马马。他跟我说莫言、诺贝尔和平奖的时候,我就越觉得他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讲话很小声,眼神很单纯,感觉就像是90年代的人,不会用手机也没有手机。后来跟他聊天得知他来自河北,以前在钢铁厂工作,后来钢铁厂倒闭了,他也学不会其他技能,在老家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他只身一个人来北京的时候,结果把身份证也弄丢了。只能在这边靠给人家打零工,晚上住在麦当劳。我有点同情他,带他去吃了饭,回家理了一身自己的新衣服裤子和帽子给他,淳朴的他不要,但我还是塞给他了,我觉得他可能需要更新自己的大脑系统,需要一部智能手机去接触融入这个社会,虽然身上没多少钱,但还是向朋友借钱买手机给他教他去通过手机与这个社会发生联系,然后我告诉他这三天我要带他去融入社会,并且他要配合我去做个调研,看看大家对待弱者的态度如何,是否愿意去帮助他走出困境。
跟大部分人对待流浪汉的态度一样,大家都是避而远之并且抛有鄙夷的神情,当时不允许摆地摊,我摆这个摊的目的就是个行为艺术,希望大家能对这样的弱者不抱有歧视,白人对黑人有歧视才造就美国暴乱,为什么国家要扶贫,差距大心里扭曲就会极端,就会引起国家动乱,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在小画板上写你教小马马玩手机,新妈妈就诞生。一窥而知全豹,因为我想的是如果每个人抛开成见,献出一点爱,一带一路,世界哪有那么多不和谐的因素。
现在回想当时我有点小幼稚,想凭一己之力来博得大家对他这样类型的人有所关注,后来爸妈无意中看到我朋友圈的状态都吓坏了,说我怎么和流浪汉在一起,听说我妈都吓哭了,都怀疑我脑子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吓坏了。我爸打电话给我我刚好在肯德基里马不停蹄的记录自己的感悟以至于不接老爸的电话 。老爸差点就从老家跑到北京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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