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阴雨绵绵,终于云开雾散,今天利用饭后间隙陪父亲登高,畅享清气。这是我第一次陪父亲重阳登高,他一路和我说着他的军旅生涯,工厂生活,老家往事。
父亲出生于旧中国,上有兄下有弟,在上世纪60年代应召入伍进藏,临行前定了一门亲就是我的母亲。他边防夜巡坠落山崖,受伤留下的后遗症至今犹在,超长服役四年半复员成了一名工人。
我小时候对父亲的记忆是模糊的,他一年回家一两次。每次回家,我就躲起来,和现在我的女儿每周见到我就扑进怀里是天壤之别。我记忆深刻的,是父亲每月把四十几元工资的四分之一寄回家用,剩余的钱让他生生“攒”起了三间土木结构的老家房子,那年我十一岁。九四年我考上了中专,我的户口迁出,因国家政策父亲将户口迁回,至今我父子二人没有在一个户口簿上出现过。他时常以军人的作风要求我,对我的生活习惯絮絮叨叨,不知何时,我对他的唠叨开始厌烦。
一路边走边说,很快到达了山顶,他看着县城的扩容感慨着时代的变迁。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了父亲的背已有些许弯曲,看着他满头稀疏的白发,想起照顾我宝鸡小家的母亲,心里不由得酸楚。父亲是提前退养,他走街串巷修过燃气灶,摆摊设点修过自行车,他用微薄的工资供我和姐姐上学,靠艰辛的零碎所得补贴家用,直到我的儿子出生,父母才基本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又开始替我照看孩子。父亲今年已七十有六,他和母亲一辈子辛苦,至今仍保持着极为勤俭的习惯为我的小家继续操劳。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晚年的陪伴是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最好回报。弱弱的阳光下,山顶上一阵秋风掠过,我和父亲又说着话儿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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