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号儿
“外号儿”,也可以叫 “绰号”、“花名”,文人雅士、墨客骚人则称之为“号”、“别号”、“自号”,是人除本身姓名外具有特指意义的称呼。一个“外号儿”在一个交际圈里一般情况下只是代指一个人,提起某人的“外号儿”,人们会立刻与其本人联系在一起。如:“黑旋风”指的就是李逵,“六一居士”指的就是欧阳修,谁都不会有异议。
“外号儿”的产生是因为人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交际圈的成员相对固定,相互之间也很熟悉,这个时候就不愿意直呼对方的姓名了,而用其它的称呼以示亲切。这其它的称呼有多种,有的是把姓名稍加变化,如:“老张”、“小李”、“刘儿”、“秀英”、“阿兰”、“小辉”、“东子”、“老田头儿”等等;有的称呼职务或者职称等头衔,如:“赵主任”、 “钱科长”、“孙经理”、“李教授”等等;还有就是“外号儿”了。
人们给别人起“外号儿”的时候一般围绕着体貌特征、性格特点、职业、生活习惯等方面入手。小时候有一家邻居的男主人又干又瘦,人们就称呼他为“干巴儿”;有个人的头长得比较小,“外号儿”是“小脑袋”;武大郎因为个头矮小,被人蔑称为“三寸丁谷树皮”。有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的就叫“蔫巴”;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叫“大侃”;“嘎子”一般是指聪明淘气、古灵精怪的小孩。
有个亲属住的那条街上基本上都是做小买卖的,于是“切糕李”、“油条张”、“馄饨刘”就代替了他们本来的名字;杜月笙一开始卖水果的时候也被称之为“水果阿笙”。嗜酒的人一般都是“酒虫”、“酒包”、“酒鬼”等;嗜烟的人则是“烟囱”、“烟枪”、“大烟袋”等;有趣的是,一个朋友打扑克的时候总是反复思考犹豫,遂得一雅号——“三思”。
还有的“外号儿”和这些全都没有关系,是人们在生活中由于偶然事件激发出的瞬间灵感相互戏谑产生的。小学的时候有一位同学外号“白菜”,起因是几个同学一起去帮老师家搬运白菜,他最卖力且搬的都是大颗的白菜,于是同学们就叫他“白菜”。
“外号儿”一般字数不多,简单不拗口,因为人们给别人起的“外号儿”就是要能够代替姓名还要具有特指的功能,因此像“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大士观世音菩萨”、“上合虚皇道君应号元始天尊”这一类的称谓绝对不会成为什么人的“外号儿”。它的产生一般都具有一定的演变过程,最后定型的往往和一开始取的不一样。
大学的一位同学体毛很重,大家都叫他“长毛聪”(他名字里有个“聪”),后来嫌啰嗦,就直接叫“长毛”,再后来为显亲昵就叫“阿毛”或者“老毛”,从此“阿毛”、“老毛”就成了他固定的“外号儿”了;前面那位“白菜”老兄其实也经历了“某大白菜”——“大白菜”——“白菜”的过程。
“外号儿”需要特定的环境,离开这个环境,离开固定的人群,一个人的“外号儿”一般就叫不起来了。但它的生命力是很强的,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同学一旦相见最先的称呼肯定是“外号儿”(除非没有),回忆起当年往事、儿时的玩伴时一般也先想起“外号儿”。
“外号儿”在日常生活中是可以完全取代真实姓名的,电视剧《刘老根》里面的人物“大辣椒”、“满桌子”我一直就不知道她们的名字,“药匣子”倒是有个大号叫“李宝库”,他也一直强调自己是“龙泉山庄药膳部经理李宝库”,可是人们不买账,依然叫他“药匣子”。
“外号儿”还具有共性的特点,“狗剩子”、“二嘎子”几乎在每个村子都能找到;“大胖”、“胖墩儿”、“胖子”一般都用来形容一群人当中最胖的,最高的人一般都是“大个”、“大个子”。“外号儿”一般是指特定的某一个人,也有多人用一个的,上学的时候一些经常在一起调皮捣蛋的小混混都是有特定称呼的,比如:“四虎”、“八狼”、“十三太保”、“一虎十三鹰”、“一旗十五棍”等等。
“外号儿”一般是众人皆知的,当事人也是接受的,但也有部分带有恶作剧性质的是本人不知道的,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给一个同学起了一个“豆角”的“外号儿”,一直叫到高中毕业,直到现在偶尔也会提起,可是“豆角”本人却一直不知情。“外号儿”有的时候还会产生连锁反应,一家的姊妹、一个寝室的室友、经常在一起的好朋友当中有一个被起“外号儿”以后,其他人很容易产生相似、相近的“外号儿”。
中学的时候有两个好朋友就被叫做“大傻”、“二傻”,有兄弟俩叫“大胖”、“二胖”,有趣的是这两个好朋友谁都不傻,都挺聪明,那兄弟俩也一点都不胖,反倒是一个比一个瘦,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外号儿”就不得而知了。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我们的生活也一样,就好像做一道精致的小炒,这主料、配料、调味品、烹制手法以及火候都需要我们自己来把握,所以要热爱生活,善待自己。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外号儿”是人们在生活中幽默智慧的体现,是一种很好的调味品,我们应该好好利用它,使生活更加有趣,更加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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