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一次讲到《归去来兮辞》,以前就是拿它当做一节老师必须讲的课,突然到了教高二的第三个年头,面对新的学生和旧的知识,我发现对于这些旧相识的朋友,我竟无从下手,讲完了。总感觉内心很有缺失,对于学生他们可能没有感觉,对于自己。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中国士大夫他们的人格魅力就在于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才能在虽然在政坛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机会,却在文学史上熠熠生辉,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给你关了门,却给你留了窗的最好例子吧。
陶渊明,名潜,字元亮,谥号靖节。他的名号,我理解有归隐如‘潜’字,沉入深渊。明和亮都给人一种高风亮节之义。而这个谥号,史说是私谥,保持内心,崇尚高洁。文人的名字明志,可见一斑。而历史上,陶渊明的身份虽然是一个诗人,但是这个诗人却是一个在官场失败的人。这样的诗人文人,在社会追求自己的社会价值的道路上没有走多远,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是失败的。他们归隐,去修养自身,可谓是真正践行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回去”思想不仅困扰着陶渊明的前半生,而且是很多在社会上找不到自己人生定位的最终选择,他们或者结伴而过,如竹林七贤,喝酒作诗,对社会的动荡无法控制,对无法预知的迫害心生恐惧,却又不甘心向当朝求和做官,即使做官也不被器重的社会环境下,他们追求的是一种无奈的自我回归。貌似佯狂的外表下是一颗任性自然的心。
抑或,本想施展抱负,却受佛理影响,受山水陶冶,受安史之乱迫害的王维,给自己建造了蓝田别墅,半隐半仕。
抑或,像孟浩然那样不曾入仕,对官场失意也不曾心思凝重的直接归隐的诗人。
这些“回去”的思想,伴随着古代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的文人们。没有人是天生的隐客,大都是无奈的选择。
那么,“回去”后,这些人是一种人生的颓废,还是自我的耿介呢?
自古,封妻荫子是每个有志向的男性的愿望。心思灵活的人,有的失了底线,在社会上风生水起,有的保持底线。也可过的潇洒自如。前者是生活的奴隶,后者是生活的王者。但是却有第三种人,他们保有底线,却清高异常,清高造就了一种不合流。毕竟,水至清无鱼,凡事讲究个马虎。这类认真活着得人,就变成了社会上的另类人,今天他们是另类。而在封建社会,这些知识分子是有社会地位的,他们可以真正的回去,也可以沽名钓誉。反观今天,没有说谁归隐了,因为社会黑暗。
现在的“回去”就真正失去他的现实价值了吗?
我们需要“回去”,这个“回去”不是对现实的抗争。而是对人性的一种认知。因为回去的真正目的是修身养性,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林。我们可以“回归”内心。每日三省吾身,我们可以不计数量,却要定下一个身心规划。让自己不烦躁,因为周围人多嘴杂。让自己安下心,因为生活不可能处处安逸。让自己平常心,因为每个人生活轨迹不一样。因为人性从纯粹而来,带着纯粹的喜怒哀乐,走着走着,就变得虚伪的笑和哭。
“回去”是寻找安静自我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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