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盘古举起金斧,劈碎银河之后,我的世界充满灯光。
我和陆地都不愿被斧劈,于是我在陆地上逃跑,陆地在海洋上逃跑。我们假装是鱼,翻着眼波逃跑。
“波”要念得扁平一点,贱一点。我是说,兰州话念Burger King就是波哥心。
我是说,九八年春天,东方红广场的波哥心开业了。我庞大童年的第一次滑滑梯就在那里。那时候世界很大,伊牵我的手很大,无尽的黑天里,从奇迹烟塔上撒满一地的煤碴也很大。
我蹲在空空的小区庭院,杀死一只很大的蚂蚁。十五年后车停满这里。
我用手机拍下它,照片只有46kb。我是说,我拍见了伊眼底缥缈的梨花,车们说十五年后要停满那里。
我的十里店南街,伊的砖红色的花啊。
伊不是一个人,伊乃是我的顶骨叶,乃是逝去他们的总和。
世纪的团圆已远去了。你还在啦啦啦啦吗?在空间说说还名为心情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在其中各种啦。我和伊站在车站,伊乃是北斗七星裤,而我是绿色森大衣,我插了三年兜,伊只啦过一次:
“你是超森游击队嘛?”
所以说,木星经过月亮,是地球人的错觉。满眼梨花的伊,亦在等伊的伊,那不是我的伊,所以我可以直呼姓名:
“穆丽云长什么样子呢?”
我从未见过穆丽云,那究竟是什么云?
在春天,我们打篮球来治感冒,汗水从全宇宙的毛孔中逝去如蛋清,没有人打扫的厕所里,我们酣畅淋漓地洗脸。在春天梦见的人,醒来后就要与之做爱。在春天,没有人去隐喻。
盘古在上,我怎么可能再去做个人的梦。
黄昏七点的高低云朵,冰雹如昆士兰糖将伊砸出酒窝。没有信箱的高铁站,我喊住将自己背进书包的伊。烛火燃烧的山野,伊瞥向星空,道:
“随你吧,荆白。”
忽然我们好像,好像认可了一点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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