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雾霾

据报，今日空气质量为中度污染，PM2.5指数在150左右，PM10近200，另外还有氮养化物，二氧化硫等等。整个天空刷了一层灰，说是天阴，却看得见太阳，只是蒙了纱；说是有云彩，却看不见轮廓。

早上出门空气里就有异味，说不出那个是什么玩意儿。一定要描述，就好像你的车数次保养都没有更换空气滤芯而后开启空调。戴口罩的多了，原因可能不只是雾霾，今年冬天异常，流感肆虐。距离第一批中招的人恢复已经有些日子，期间这批人好了，那批人又中招，如波浪一样起伏。据说到医院里看个感冒都要排三个小时以上的队，——看病的太多了。幼儿园、小学大批孩子开始遭殃，朋友圈和QQ动态里有很多这样的牢骚，被刷屏刷的无可奈何。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出差，到山西。此前个把月自山西向东的省份都颁布了停工令，不单单是工地，和污染有关的工厂、企业也停，甚至高速都不让货车上路。即便如此，抵达的时候还是领教了什么叫霾。在机场上空盘旋看得到灯火，但是迷迷茫茫，以为有云层的掩映。走出候机大厅，即刻有气势汹汹的夹杂着煤屑子味儿的霾扑面而来，呛得人喘不过气。同行的同事出发前做过攻略，备了口罩，只把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但他还是一直声称这个味道受不了。出差的几天里也曾到店里寻求口罩，妄想得到它的保护，但始终脱销。上世纪90年代中期也曾经出差到过大同，特意抽了半天时间拜谒云冈石窟。看到了披着煤屑子的大佛，心里实在是希望在这样的雾霾里，那些大佛的日子能好些。

当年没有什么空气质量通报。也曾在家乡经历过铺天盖地的沙尘暴，虽然紧闭门窗，但过后依旧可以在桌子上扫掉厚厚一层细砂砾。沙尘暴来袭大家都尽量不出门，出门也尽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沙尘暴过去以后看到的天空是瓦蓝瓦蓝的，然而现在雾霾走了，也不会有那么纯净的天空；另外，沙尘暴散发的是纯粹的泥土气息，绝对不会有煤屑子味儿，更不存在PM2.5的颗粒。

说来真是奇怪，人类走到石器时代以后，就开始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希望生活的地方越来越舒适。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先学会了磨石头，学会了冶炼青铜、制造铁器，而后经历农业大发展，经历两次工业革命，又跑着步迈入网络时代；先住在山洞里，后来依次住草棚子、木房子、石头屋子或泥巴房子、混凝土房子或钢铁房子；先茹毛饮血，后来有烤肉，接着种粮食、养家畜家禽、搞工业化生产、吃面包和牛奶、吃深海里的金枪鱼；先爬再走，后来骑马骑骆驼，然后做牛车马车，接着坐汽车乘飞机，而后飞向太空……，硬件确实舒适了，但为什么越来越容易生病？为什么越来越容易过敏？为什么怕的东西越来越多？——如PM2.5一般的小东西，或者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