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的残疾不是坐轮椅,而是失去她。”当菲利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他在6点前坚持要离开的时候,我终于知道片名为什么要叫《触不可及》了。
电影一开篇,是夜晚的路灯明明灭灭映照在蓄着络腮胡子的菲利普脸上,旁边的Driss在专心开车之时,还不忘偶尔投来关心的眼神。
随着玛莎拉蒂呼啸着引擎离去的背影,故事正式进入正题。
01
很有趣,就他了
菲利普是位富豪,也是位病人。他的身体,脖子以下都无知觉,可即使如此,因为有钱他也活得还算不错。
为了活得更好,他想要招聘一位护理。
在一群西装革履的应试者中,有个人显得格格不入,他穿着牛仔裤和有点破损的运动鞋,来面试也不是真心想要这份工作,他所求的不过是一张应聘证明,好领取失业救助金。
他没有任何医疗护理的资格证书,他刚刚蹲完6个月监狱。
可在他眼中,自己不是个值得同情的人。菲利普选择了他做自己的私人看护,或许只是因为——很有趣,就他吧。
说到底,私人看护这个工作,只要身强力壮、脑子正常,谁都能做。既然这样,那就选一位让自己舒服的好了。
02
我才不要给他抠屁眼
于是,我们的穷小子Driss成了瘫痪富豪的私人看护。
他兴奋地住进了别墅,拥有了豪华的私人房间和巨大的浴室,看着奢华的浴缸他高兴得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但是,他哪里知道要如何做个“专业”的私人看护?于是他一边“屈服”于权势一边学习。过程中,他发现菲利普那位叛逆的养女长歪了,他抛弃了“婴儿车”选择了开着玛莎拉蒂载着菲利普出行,他震惊于一副莫名其妙的艺术画作却值天价,他发现了菲利普对感情的怯慌。
他一步步走进菲利普的生活,然后在一个菲利普控制不住抽搐的深夜,带着菲利普出外散心顺便来了一场“促膝长谈”。他教会了菲利普抽烟,也教会了菲利普谈心。
那一晚的外出散心后,Driss正式成为了菲利普可以依赖的私人看护。
03
他竟然开始画画?
自打菲利普从心底接纳Driss成为自己的手和脚后,Driss开始放飞自我。先是自动自发成为了“情感导师”,指导菲利普放弃与笔友的“柏拉图式恋爱”转而打电话,随后指导菲利普如何教育女儿。
在圣诞舞会上,一扫沉闷,带着一屋人伴随着流行乐挑起了舞。看着翩翩起舞的一大群人,菲利普露出了笑容,这应该是他生病后过得最为痛快的一个圣诞节了。
菲利普给Driss的圣诞礼物是帮他把画作卖了个高价,而Driss给菲利普的礼物是那位女笔友的回信,里面有她的照片以及约定碰面的时间。
约定碰面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菲利普在约定碰面的地方耐心地等待着笔友的到来。可是越等待,内心越是没底。
于是在6点到来前,菲利普选择了离开。带上Driss,坐上飞机,菲利普选择了去玩跳伞,寄希望于天空能带给自己开阔的心境以及接受的勇气。
04
回归正常的生活
跳伞彻底放松了心情,好像也带来了一些心境上的改变。回到别墅,Driss看到了来找自己求助的弟弟,弟弟惹祸了。
思考过后,菲利普决定让Driss回归家庭,去过他该过的生活。
Driss带着弟弟离开,离开前却看到了本应该夹在信中寄给女笔友的菲利普坐在轮椅上的照片,他面色有点凝重了起来。
Driss回归了家庭,帮忙解决弟弟惹来的麻烦;生活也慢慢地开始迈上正轨,多亏了给菲利普做私人看护的这段时间,他学习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帮助他一步步脱离了曾经的泥潭。
甚至很有意思地,导演给他的画面配上了轻快的古典乐作为BGM,而在电影前2/3,古典乐更多出现在菲利普的画面中。
05
堕落的菲利普
与此相对的是,菲利普进入了灰暗的生活期。他重新聘请了一个专业的私人看护,他慢慢开始留起了胡子。
他让Driss离开,他在约定的时间前离开了约定的地点,他拒绝了别人的靠近。他陷入了一种怪圈:想要有人进来,却又自卑与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的生活,每况日下。
直到管家开始担心,打了电话向Driss求助。
Driss来了,他一脚油门,带着菲利普去看海。他熟练地帮菲利普修建胡子,还修出好几种造型来,菲利普一边无奈地感叹:“我就是你的玩物”,却也一边跟着乐呵。
Driss没有选择重新做回菲利普的看护,他知道菲利普的心病需要一个药引,而他把药引直接带到了菲利普面前来,以一种蛮横无法拒绝的态度,让菲利普直面自己的心病。
Driss推着菲利普来到餐厅,“菲利普,我不留下来午餐了,但你不会孤单,因为你有一个约会”,留下菲利普一个人赴约。
愤怒与无奈交杂着,菲利普茫然地在原地左顾右盼。
惊讶与感动交杂着,菲利普释然一笑。
而餐厅外,Driss迎着海风,拉上了衣服拉链,缓缓走向远方。
06
最佳拍档的互相救赎
《触不可及》应该是双男主的设定,菲利普和Driss都有非常明显的成长线,而且两人的戏份也不相上下。
看第一遍的时候,觉得菲利普是更吸引人的角色,因为他的成长脉络特别清晰。从一个自卑的人,成长为一个接受自己残缺的人。他身体是残缺的,可最后他的灵魂很丰满。
相对比起来,Driss的成长线要平缓得多,从一开始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到最后也只是成为了一个更为菲利普考虑的老友记,似乎并没有多少触及灵魂的成长。
直到看第二遍,才发现Driss的成长,其实一点也不比菲利普少。电影一开始的Driss,刚出狱被养母赶出家门,来应聘也并不是真的为了找份工作,只是为了盖个章好领取失业金。可电影的后来,他成了一个愿意承担的男人。他愿意帮助弟弟解决他惹的祸,他愿意找份工组,他考取了驾照,他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菲利普不错失他的爱情。
菲利普成功接受了自己已经瘫痪的事实,并在这基础上过好了生活;而Driss则是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菲利普接受自己的勇气,是Driss给的;而Driss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菲利普推动的。
两人的救赎,恰好是彼此完成的。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遇见彼此后,完成了对彼此生命的救赎。
我想,这场绝无仅有的灵魂碰撞,导演还以菲利普这个形象说明了一件事:接受自己,无论如今的自己是否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以充足的勇气接受自己,接受来到自己生命中的他人,拥抱变化,才能触碰生命的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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