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但其针砭时弊,警醒后人,犹有过矣)
秦广王在阴司大殿上坐着,还是有些心事重重,今天是一桩大案子,不好审。
他扭头一问:“牛头马面回来了吗?”
狱吏想了想,“说是到望乡台了,我去看看。”
“不用了,你下去吧。”,他思忖了一会,随即打开案卷:案卷上有十五个鬼魂的名字,分别是——严山高、秦木会、西门喜、潘银莲、戴竹立、汪填海、和申、董拙、蔡晶、吴三贵、王蟒、魏中贤、赵篙、庆父、李林甫。每一个名字由他们的一魂一魄组成,渗透着丝丝的寒气。
……
“报——”
“说!”
“牛头马面已经到大殿门口了。”
“叫他们进来。”
牛头、马面齐步走到殿前,一个拿着大刀,一个拿着长叉,长得着实不怎么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挺好挺好!”牛头傻傻的笑道。
“你个蠢货,你多带了一个魂魄。”马面喋喋不休的骂着。
马面说的那个魂魄,就是我了。是这样的,当时那辆公交车疯狂地向我行驶过来,我的汽车躲避不及,被撞得稀碎,我还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感,就被莫名其妙地带过来了。在前往望乡台的路上,马面一直跟我说对不起,说那辆公交车的这次事故是他的弟弟牛头安排的,忘记考虑了周边的情况,结果导致我成了受害者。我也慌啊,今天我的妻子生日,我这下午要是回不去可咋办?马面说不用担心,凡是意外死亡的,我们阴间会将你的魂魄送到转轮王那里,回到阳间。马面又补充道,今天让我来,也是想让我做个见证。的确,在我的汽车和公交车撞击的前一秒我是知道什么情况的,不然,阴间可没有监控器,这案子就不好审了。这样一想,牛头算是戴罪立功了。
走到秦广王大殿前面的时候,我看着其他十五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生平干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倒知道害怕了。走在望乡台之前,他们还胸有成竹,感觉自己死的委屈;走过望乡台后,看完了自己之前的一生,腿便发虚了,一路上被鬼卒搀着来到了大殿。
马面说让我们在大殿外面等着。
我在等,我也在思考。如果那些人生前知道自己作恶,死后会来到这种可怕的地方,他们还会不会作恶?社会主义的刑罚并不严苛,以至于他们有时候觉得,杀了某个人,不就是坐几年牢嘛!出来还是好汉一条。
马面叫我们进去,其它十五个鬼都是被押进去的,我是走进去的。以至于这十五个鬼还恶狠狠地盯着我,果然,人嫉妒的本性到死都改不了。以前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盆子里面放了很多螃蟹,盆子并不高,可是没有一只螃蟹能够跑出去。原来是因为,当其中一只想跑出去的时候,其它螃蟹便立马将它拉下来,最后谁也出不去。这可和某些人的本性真像。
秦广王大喝一声:“跪下!”
这声音中气十足,来的猝不及防,我也被吓得连忙跪了下来,马面在一旁及时搀扶着我,并悄悄说道:“不是叫你跪下,是叫他们跪下。”
“你们可知错?”秦广王捋了捋髭须,眼角一抬,威严十足。
下面十五个鬼议论纷纷,开车的李林甫头一个喊冤枉:“秦大人,我可真冤枉啊!这个泼妇,在我开车的时候,直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还没来得及还击,结果……”
“结果你就害了一车人的生命!”接过话茬的是一个医生,叫汪填海。
一旁的三十岁搔首弄姿的少妇潘银莲进了阴间还改不了那副德行,“哟!这可让人死得真冤呀!”
还有黑社会头头王蟒和地痞流氓董拙正准备怒拳揍李林甫一顿,被牛头给拦住了。
……
“肃静!”,判官钟馗怒道,“你们谁还不老实交代,我直接把你们送到罚恶刑台上,送到十八层地狱!”
秦广王看了察查司判官陆之道一眼,陆之道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让我来说吧。”
“李林甫你站出来!”,判官陆之道目光炯炯,翻了翻手上的卷宗,问道,“今年三月五号的那个晚上,你做了什么?”
“我……我一个司机,能做什么,当然是开车罗!”李林甫心里一怔,他向来不相信恶有恶报和鬼魂之说,如今心里倒是没底了。
“我来帮你回忆吧:今年三月五号的那个晚上,你喝了酒,起了色心,把公交车上的一位女乘客带到了西区的荒林子里。完事之后,你拍裸照作为要挟的资本,是,你暂时逃脱了法网。可是你以为上天不知道吗?啊?”
李林甫虚汗尽流,咽了口唾沫,心惴惴地跳着。
“西门喜!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也有你一份呀?”陆之道的眼光,急劇又转向了西门喜,“刚才你还在怨恨今天李林甫不该喊着你去喝酒吧?我告诉你,你们今天的行动都是我安排的。”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李林甫月底发工资,他顺便带着西门喜,开着公交车到了终点站就下班,喝口小酒,顺便来个大保健。结果……
“西门喜呀西门喜,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和女儿?整天浪荡,拿着妻子赚的钱尽干些龌龊的勾当!平时花天酒地也就算了,我没想到,后来你妻子提出离婚的时候,你居然敢下手杀了她!潘银莲,你说是不是?”
……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不敢相信!阴沟里的污秽全部漂浮在了水面,这些社会的渣滓竟如此的丧心病狂!我决定在我走出地狱之后,一定要把它写出来,控诉,揭露,批判!
秦广王拍了板子,“李林甫,西门喜,潘银莲,你们三个鬼还有什么话说?”
“那好,钟馗,等会案件结束,将他们三个押解到第二殿楚江王那里!”
“是!”
“牛头马面,押泼妇蔡晶上堂回话。”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大人,您就饶了我吧!”看到刚才那一幕,蔡晶本来就两魂六魄,如今吓得又丢了一魂。
“噢!你错哪了?”
“我不该跟司机发生争吵,到底一车的人丧命……”
“还有吗?”秦广王并不看她,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卷宗。
“没有了!没有了!”蔡晶平时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欺软怕硬,大恶谈不上,小恶如数家珍。
“陆之道,你读给他听听。”
“蔡氏听着:公元二零一八年五月二日上午,你怂恿自己的丈夫,拿着本来救你婆婆的钱,给你买了一根项链;公元二零一八年六月二十八日,你婆婆去世,你婆婆下葬,你为了省钱,连碑都不刻一座;公元二零一八年八月十五日,你教唆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从学校偷东西,结果被勒令开除;……还要我再读下去吗?”
蔡晶泪流满面。
“钟馗,这鬼该怎么判?”秦广王一遍问道,一遍研磨准备提笔写字。
“忤逆不孝者,理应送到第八殿都市王那里,改头换面,永为畜类!”
“好。”
“大人,还接着审讯吗?”
“等会吧。把他们先押解到酆都大牢里,好好反思反思。”
“是。”
……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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