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早上6:45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我匆匆忙忙地背起挎包,投进尚在负隅顽抗的黑夜当中。往日熙熙攘攘走向地铁的上班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拖儿带女的回乡人。今天是2019年1月29日,离春节还有一周的时间,在广州这个城市如期上演“空城计”,而我则是公司众望所归留守到最后的人,因为我是同事们口中的本地人,也就与春运无关了。
对于“本地人”的称呼我是不介意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地人”三个字似乎背负着越来越多本不该有的含义和意味。
2005年至2009年,也就是大学的四年,我与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没什么两样,只是比他们离家更近一点。他们也常常调侃说毕业后即使离开广州,哪怕再远再久,这里始终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因为我家就是他们在广州的据点。
有我在就不怕露宿街头,这是我作为本地人的唯一意义,对我对他们都是。
2010年至2012年,我毕业并步入社会,在广州各个区各种单位留下过自己的足迹,这个时期人们关心的是我的毕业学校,我的专业以及我的工作经验能否胜任岗位工作,本地人仅仅意味着我不住公司宿舍,上班交通可能不方便等等。而这个时期的同事们越来越多地讨论房价,讨论结婚车子房子等,拆迁则开始与一夜暴富挂钩。
2013年至今,我在现在的公司待了6年,也是“本地人”被提及最多的6年。公司的一个饭堂阿姨嫁女,她买了一辆车作为嫁妆,因为她是本地人,大家就释怀了;一群35岁左右的一线操作工大婶可以坚决不加班,不稀罕加班费,因为她们是本地人,大家就明白了。慢慢地“本地人”三个字多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意味,一种暗示,甚至是一种割裂。
当手机时钟显示7:34的时候,我到了公司,大部分人都放假了,很冷清。还在上班的基本都是本地人,也就是平时人们口中的“不缺钱等收租有分红”的“本地人”。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本地人”只占本地人总体的10%,甚至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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