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1895年心理学大师写的巨著,影响了太多人,特别的做领袖和准备领导的人群。100多年前对群体的研究,当时主要还是对随时准备起来革命的群体的心理研究,入铁三分,造就了百年长盛不衰。
时至今日,仍有很多不同的译版出来,有来自法文原著的,有来自法文转英文转中文的,相信很多也加入了译者的思考和思想,甚至会带着当代的影响。
我读的版本是浙江文艺出版社2015年6月出版,由胡小跃译著的版本。
Gustave Le Bon就书名和内容的一致性而言,我认为用“群体心理剖析”更为贴切一些,但用乌合之众虽有标题党的嫌疑,但是却是即叫好又卖坐的好名字。
感觉这是写给统治阶级的教科书。
要统治社会,道德必须征服群体,而要影响群体,就必须对他们的心理有正确的认识和把握,那些象拿破仑的天生领导者,骨子里天生就是心理学大师,他们相当明白这个道理,是从实践到实践的行家,无需理论和技巧的学习。
而大部分有野心的人,如果也想征服群体,那这本心理学的书就能起很好的理论指导作用。它的理论指导不是要去征服一个国家,而是征服不同意义的群体,如现在不同形式的网络群体,当然也包括直销或传销的应用者们。流行的简单照做就会成功就是基于这套逻辑做的顶层设计。
群体的定义不是普通意义 的大众,而是受某些事件,演说、激情、喜好、厌恶的刺激而聚集在一起,为实现一个目标或满足一定心理需要而有所行动的人。他们不一定要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也不一定要人数众多也足以够成一个群体。但是如果人数更多地聚集在同一个地点就会有更好的效果,就会产生更多非理性的行为,这就是直销、培训、会销屡屡得手的理论基础。去了会场,你就会被这个群体感染,变得低能而不理智,就会感情用事做出非理智的行为。
群体中的个人具有一人独处时所没有的特点,这些特点让人们一眼就能把他们区别出来,就是是群体精神统一定律,也就是群体的精神灵魂。人一旦加入这个群体,原先的个性就会消失,他不再独立思考,而是随大流,无意识占上风,智力程度减弱,很难做出明智的事情。入群后,由于人多势众,个人会产生幻觉,感到自已力大无穷,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为什么要拉群,为什么要定群规,为什么规定在群内不能说无关的话题,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真正意义的群体,而且一定带有统一的目的性。因为象Q群、V群等毕竟在空间上是分离的。开群课就是为了在分离的空间中形成同一个声音,好让人统一思想并失去理智。“并不一这要大家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才会传染,在某些事件的影响下,传染是可以远距离的进行了”,一百多年前的作者,并无法预见当下网络的各种群,但是仍然做出了如此经典的判断。
有一个流行语叫交智商税,独处的个体很少会交智商税,但是入群了就很幸免。“群体喜欢幻觉而不喜欢真理,理性对群体毫无影响,他们推理能力差,根本就不可能理解系统的逻辑,只会快速做出盲从的举动来。
群体虽然理解能力差,但是行动力特别强,对他们产生影响的暗示会完全瓦解他们的理解力,便却可能很快就变成行动。如果被引导和利用的好,他们就会表现得无比忠诚。
“群体的无意识行业取代了个体有意识的行为,这是现时代最显著的特征之一”,一百多年前的论调至今天仍然那么的实用。这种无意识产生的巨大力量就是操纵群体心理大咖们的秘密武器,他们运用的行云流水,并屡屡得手,象割韭菜一样收取高额的智商税。
人是不会只根据理性来做事的,如何制造场景让人失去理性并感性的作出行为,是研究行销的重要课题。这个场景的建造真的太重要了,让人失去理性。
“个人在失去自已有意识的个性时,会服从引导者的心理暗示,做出与自已的性格和习惯完全不同的事性”。这里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让制造场景让人失去个性,二是要有引导者强烈的暗示。在群体中,人们的个性很少能强大到时足以抵抗暗示而逆流而上。一句动听的话,一个被唤起的关联,有时就能让群体产生引导者所希望的行动。套用房地产销售的经典广告,你买的不是房子,而是一种生活。房子是理性的实物形态,而生活呢,则是感性的,可以想象的,是一种可以被唤起的关联。理性是有价的,而感性是无法定价的。
依靠群体可以很快地辉煌腾达,便老是行走在悬崖边缘,总有一天会坠入深渊。早年香港的公益广告中经常出现的广告语“加入黑社会,没有好下场”说的也是同一个理。近年来各式各样的传销,从北海的1040,到东莞的千木灵芝,到深圳的龙爱量子,到最近的天津权健,闹剧与悲剧轮番上演,我真的希望把这本《乌合之众》列入禁书,永不出版。
“群体根本就不管客观不客观,他们会把头脑中唤起的形象当作是真的,而这些个东西往往与实际情况相距甚远”。他们一旦结群,无论是文盲还是学者都会失去观察能力,在风靡北海的1040传销案中就不乏教授和博士参与其中。
“一个群体,要失去实事求是的能力,让真实的东西被跟它毫无关系的幻觉所代替,并不需要很多人”,这个要命的定理说的就是核心的团队的几个人就可忽悠上百万的群体。“妇女、老人、儿童是最容易轻信的人”,所以传销直销会销都会针对老人和妇女下手。
集体也会观察,但是集体观察的错误率是最高的,它往往只是某个人的幻觉通过传染,暗示给群体的其他人。群体越大,观察力越差。小会解决大问题,大会解决小问题或根本不解决问题。三个和尚没水吃也说的是同一个问题。
“演说家为了吸引群体,势必会滥用词汇,斩钉截铁,夸大、断言、重复是他们的语言技巧,他们绝对不会经过理性思索之后再表明看法的”。
群体可以抛弃道德,如同一群猎人带着猎狗去追逐猎物,让猎狗把猎物撕碎,从道德的眼光看是多么的残忍,但是却有那么多的人喜欢。
“观念具有非常简单的形式之后才能被群体接受”,长篇大论没有人要听,如何让观念瘦身和简化是一门技术。现今各种策划高手都非常热衷并精通于此道,怕上火,喝王老吉这样精彩的口号一下就能打动人,就是因业它够简化。
群体是不懂得推理的,他们分不清是非,不能对事物作出正确的判断。但群体的想象力是丰富而强烈的,很容易受到影响。群体不会思考,不会推理,对再怎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深信不疑,最不真实的东西往往最能打动他们。一件事情,最能打动群体的总是其中最美好、最富有传奇色彩的那部分。当下各种成功学的标题党们深谙此道,什么从屌丝到老总的逆袭,什么从3000元创业一年赚500万元,凡此总总,都是最吸引人的眼球的作品,有多少的真的呢,很少有人打问号。
所有能打动群体想象力的东西都具有突出和清晰的形象而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一个巨大的希望,只要笼统地概括而不要从道来。谁能影响群体的想象力,谁就掌握了驾驭群体的艺术。
盲目服从,极其狭隘,渴望传播这本是宗教的固有特点,而宗教就是最典型的群体。今天渴望传播仍然造就了目前最火的分享及社群。
制度并没有好与坏,美国通过民主制度取得了高度的繁荣,而同样制度下的阿根廷、智利却生活的十分悲惨。同一种制度,一些国家兴旺,而另一些国家衰败。邓小平同志提出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甚至是三种或更多种制度,与国家兴旺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邓爷当年留学法国是不是也读来此书呢。
获得知识却又找不到相应的工作,这种方式肯定会把大家变成反抗者。获得知识后,工人不想当工人,农民不想当农民,最典型的中产阶级认为自已的子女无法从事别的职业,除了领国家工资当公务员外。这是作者一百多年生活的法国提出的观点,放在我国的当前,依然是那么的贴切。这似乎是一个死结,无法解开。读书无用论当然不能提倡,但是当前的学习就是背诵和服从,就是应试,就是不断重复和认真模仿,就是削弱自已的信心,让自已变得无能,这样的教育格局也真是到了要改变的时候了。
哲学家泰纳在一百多年前针对法国的拉丁式教育提出过非常尖锐的批评:
“在教育的三个阶段,童年、少年和青年,从在学校的课堂上通过书本进行理论学习,这一过程是漫长的,任务是繁重的,因为要考试,要升级,要拿证书和文凭,光是这样就已经够呛了,加上方未能糟糕,实行反自然和反社会的制度,过迟地学习实用知识,把学生关在课堂里,进行人为的训练,机械的填鸭式教育,功课过于繁重,不考虑他们的将来,不考虑他们要成年,要行使成年人的责任;不考虑年轻人马上就要进入现实社会,事先就必须接受或抵制周围的社会环境,在人际斗争中必须自卫和站稳脚跟。他们应该提前开装起来,拿起武器练习,坚忍不拔。这种必不可少的武装,这种比任何学习都重要的学习,这种扎实的常识,这种坚强的意志和精神,我们的学校没有给予他们。恰恰相反,学校远远没有让他们学到本领,反而让他们失去了为将来谋幸福的能力。离开学校,踏入社会,走进实际工作的第一步往往 伴随着一系列的痛苦的失败。他们因此而遍体鳞伤,长期遭受打击,有的就此一蹶不振。这是和种残酷而危险的考验。道德和精社失去了平衡,有可能都 永远恢复不了。他们突然清醒了,完全清醒了,失望透顶,深感挫折。”这段文字全部来自原译文,发人深思,一百多年前的法国和现今的我国多么的相似。一个国家给青年人什么教育,就可知道这个国家以后会怎样。法兰西帝国的哲学家早就预见了法国的发展赶不上英美。
“群体从来不渴望真理,面对他们不喜欢的明显事实,它们会转过身去,宁可把谬论奉为神明,只要这种谬论吸引他们。谁能让他们产生幻想,谁就能轻易地主宰他们,谁试图破灭他们的幻想,谁就将永远成为他们的敌人”。
“断言得越干脆,越没有拖拖拉拉的证明和解释,便越有权威。断言只有不断重复才能产生真正的影响,而且往往都重复相同的措辞。拿破仑说过,修辞中最有效的就是重复。”
“人像动物一样,也有模仿的本性。对他来说,模仿是一种需要,当然,前提是这种模仿必须要十分简单。”太超的人和思维对人的影响很小。
书的第四章以后,我就读不出什么心得和共鸣了,因业那一段离我们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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