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脱好的砖坯子需要晾晒几天。第二天上午太阳晃了小半天,傍晌午的时候,我把砖坯子全都立起来,这样能干得更快一些。
下午三点多钟,天上突然长了云。刚才还很晴朗的天空,一回功夫就阴了上来。我和吴芳见状不好,抱着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布就往场院跑,老父亲和哥哥弟弟也过来帮忙。
可是伏天的雨来得太快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大雨点子就噼里啪啦地下起来了。我们紧赶慢赶只收起了三四百块,大部分都被雨淋得堆了褂。
眼看着那些被淋毁的满地砖坯子,再看着那无情的冒烟雨,我心里有骂天的冲动。
老家流传一句民间谚语:“雷阵雨,三过晌”。以前并没留意这句话准不准,这回算是领教了,果然连续三天午后,雨都准时而来。我无有胜天之能,虽然心里着急,也只好把这活延后几天。
看着外边的雨有些闹心,我跑到空旷的新房子里转悠,琢磨着能干点啥活。我突然发现靠西侧的烟囱根下边有一汪水。哪来的水呢?我觉得有些奇怪。搬来梯子仔细查看一下,发现是靠烟囱根的瓦上面没有做好防水所致。
我清楚记得这个烟囱正是那个吴芳闺蜜的哥哥负责的活。看来这人真不地道啊,竟然在这地方报复我。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肯定是这小子没上心,甚至是故意搞的。
我内心有些不快,便顶着雨去找瓦匠班的工头李大个子,这个李大个子为人也不够厚道,说什么烟囱漏水是比较常见的事,等天好了派人过来给维修一下。可是我等了半个月也没见到个人影。等我再去找他去时,人家带着瓦匠班跑到外村干活去了。
我有些来气了,打算年底扣他们一些工钱。可是李大个子真是够贼的了,好像猜出我的想法了,竟然把我房子这份钱转移到本家二哥的工资上了,因为二哥曾是瓦班的力工。这下我没辙了,只能吃个哑巴亏。
三天雷雨过去后,我和吴芳又出了几天大力,好算把砖坯子准备够了。接下来就开始砌室内的间隔墙了。大哥是木匠,带着弟弟吊棚钉棚板,父亲、我和二哥砌墙。
砌这种砖坯墙用的是沙子泥做砂浆,所以不能一下到顶,中间需要停下来沉降牢固两天。
眼瞅着暑假进入了倒计时,我有些着急了。可是着急也没有用,活还得一步步来。
砌完了间壁墙,打完了锅台和炕,刚抹完第一遍墙,学校的老孙头告诉我明天开始上班备课了。
剩下的活就得等周末和放了学来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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