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与暗的分割线,从台阶之下,一直退到白塔的边缘,余晖渐燃。今天,她真的没有再见到那只小狗。
“它真的不会来了诶!”
“早就说过了,你还不信!”
“唔,再也见不到它了么?那么可爱!”
“可以!”
“真的么,你知道收养它的主人在哪?”
“我有它的视屏,你之前抱着它的时候。”
“去,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快把它说回来。”
“你可照顾不了它,笨蛋。”
“哼,我对它那么好,给它梳毛毛,给它喂吃的。”
“算了吧,那点吃的,要撑一个晚上,哪够它早上,中午饿的?”
“你再说,你就给我变成它。”
它?不要!中午出去的时候,一声刺耳的鸣笛,一阵沉闷的摩擦,一刹尖锐的哀嚎。2017年12月5日13时35分,它的意识消散于岔路的转角。那个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傍晚,她抱过,他摸过的它。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它的新主人看上去那个可亲,一定会对它很好的。”
“可亲!你亲了?”
“滚!”
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一脸烦躁的走下车,看了看车轮,瞄了瞄四周,艹了一声,便绝尘而去!
“你敢让我滚!反了吧你!”
“滚到我怀里来,我现在很想抱着你。”
她奇怪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那眼神里,写满了真诚的爱惜,又透着若有若无的失意。
“你真的看到它被别人收养了么?”
“真的,那个阿姨笑起来很温暖,一定比我们更会照顾它。”
他的手臂,收的更紧。仿佛只有把紧张的人,紧紧收在臂弯里,才能确定她的安全,确定她永远属于自己。
“嗯,好吧!啊,好难过,我真的再也见不到那么可爱的小狗了么!”
“你应该替它感到开心,它不用再到处流浪了。”
“哼,我就要难过,以后我一定要养属于自己的小狗。”
她的娇与誓,混着热,温润着他的耳垂。有点痒,但他不愿意腾出手去挠,哪怕一秒。美好的事物周围,总潜伏者这样或那样的残忍,现在不好好珍惜,很可能明天,就只能默默怀念了。
“嗯,好,等你身体好了,等我们回家了,就养!”
“突然又这么听话,怎么了你,今天?”
“没什么,就是觉得,抱着你,很舒服!”
“讨厌!”
余晖尽燃,明月东升。她转过身,背倚着他的胸膛。微风携情,竹枝点意,一张脸,靠着一张脸,一深邃,追着一深邃,看山有棱,看天高,看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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