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时候学习画画的时候,爷爷站在身后教我提笔。他总觉得我身高太矮了,于是让我站在凳子上。
凳子虽只有半点高,然而已然算得上上上选了。他说。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没说话。
只是第二天,已经是深冬末节,我早早起床,看见窗户外面下起的皑皑白雪,如同柳絮一样轻薄无奈,不敢抚离人肩上。
忽然就懂了,女孩子受教的意义,不在一刻钟一天一时辰,而是一辈子的一刻钟一天一时辰。
那一年成人礼,十八岁的时候,转头看见街角的红蓝气球,大大小小地拥挤在一块,心里面忽然酸楚万分。
我自认为不算出生在书香世家,可也算读书千卷。
只是始终不可堪悟自慧哲理。
有一年去到乡下呼吸新鲜空气,明明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却好像坐了一天车。
看着窗外面绿树成荫,鸟鸣啾啾。忽然就回忆起小时候画的水墨山水画。
那是一笔一线自勾勒、一色一彩自定义的时代。
那时候的赤诚之心,虽然没有目的性可言,却平平铺满整一个少年时代。
后来回忆中,忽然想起那一句话,于是坐在轿车上开始思勉领悟“上上选”的含义。
下了车,步行到一处民宿住宅,在里面听闻梁祝充曲,桂子香兰,有低矮山脉混于水流千千。
我放下右手上挎着的包,是一个很是精致小巧的包包。
从前面走来一个僧侣和尚,问我需不需要喝水喝茶,可去寺庙里。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往前走十几分钟,就是一个小镇。小镇上却有一个摊位,卖的是金百合。阳光直射下来,空气纯洁而感动,金色的香水百合,跨越了千里障途,与人见面。
我伸手要了一枝。忽然想起方来时的那一碗茶水滚烫。了悟自己还没有完成许给菩萨的诺言,就已经要装扮检点。
于是摆摆手,对摊主说过会儿再过来。
日光下澈,影布石上。
一路沿着路标折回,原本之前已经看不见、寻不着寺庙的路径,现下已然清晰可见。只见得蜿蜒小路,绿叶护掩,走进去,就是一个大门四开,没什么人迹,窗户都是紧闭。
我伸手要了一碗茶水,端过来水的是个小僧人。问他家住哪里,为什么出家,他不说话。
于是很快,才看见老和尚过来一催,才知道,他原是本地人,佛法精悟,厉害得不得了。
“何以为家?”我顺手抽了个签,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是个旅途写作人。
签答:非梅不是花,只是有人家。水源通关处,风雨一边来。
我当下明白,非常之事,只应于非常之人。那一年我尚幼小,不明白何为“上上选”,如今才知道,不是慧悟为上上策,而是自身即事慧悟,才是上上策。
以故,不应该听人说教,而自身理应不断主动前行、继续接纳,才算得上上上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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