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红,我死了,在战火的炮弹中,穿过隆隆的黑,香港的夜色流离失所,我的故事没了,玫瑰园里还是祖父微笑的眼睛,透过雾窗朝这我慈笑,朝我招手,我小的时候,试图赤脚举着一根火柴,为了燃亮了整个冷冬的寒夜,而现在我是真正自由了!
我的一生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唯有祖父是我归途的壁灯。
祖父有一块小花园,我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因为他总是放纵我,宽容我,也从不大声嚷嚷,带我玩时便爽快的,他一点也不觉得烦。
夏日里一起看藤架下的黄瓜,花扭自由开花“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愿意结一个瓜,就结一个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冬日里趴在窗上呵气,即使我故意捅破玻璃窗纸,祖父也不会责怪我,他在一旁眯着眼睛笑,轻轻剥开桔子塞到我嘴里,带我到院子里踩雪,把枝丫上的抖下来顺着脖颈遛弯到衣服里,大叫大笑太冰啦,祖父一旁笑着,举着我。
他像是伴着的黎明黄昏似的,慵懒似的恒温每一刻成长的我, 十几岁年龄开始狂妄长似的,而祖父他突然八十岁,我好象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
“我懂得的尽是些偏僻的人生,我想世间死了祖父,就没有再同情我的人了,世间死了祖父,剩下的尽是些凶残的人了。我没有必要再回家了,人群中再没有我的祖父”
祖父对于萧红来说,是灰暗天空下一凿阳光,父亲是传统的地主阶级做派,除了重男轻女之外,其他时代一样,其实对儿女的事情大关心冷漠,就如同家长制下的父亲,威严而不近人情,母亲早早离世,祖父依然老去,对于萧红来说无疑是灾难。
“祖父睡着的时候,我就躺在他的旁边哭,好像祖父已经离开我死去似的,一面哭着一面抬头看他凹陷的嘴唇。我若死掉祖父,就死掉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好像他死了就把人间一切“爱”和“温暖”带得空空虚虚。我的心被丝线扎住或铁丝绞住了。"
祖父离世,萧红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此后也逐渐与家庭分裂,她个性尖锐向往自由的性格,在封建时代无情鞭击,所以慈祥的祖父,和陪伴的童年花园,成为萧红一生的回忆,《呼兰河传》里娓娓道来的回忆,催人泪下,祖父其实间接替代了萧红父亲的角色,对比冷漠的父亲,祖父是以男人的身份“平等的爱”给她男性的父爱,对于幼年的萧红来说,不平衡的亲情相处,给她温暖的回忆和爱的羁绊,他祖父的离世为以后的叛逆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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