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余光中说: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船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对于我,远嫁后,乡愁是一口故乡的味道,我在这头,想念在那头。
人生有味,食之八九,舌头总比脑袋忠贞。于是说起故乡,头脑里第一反应的,除了家里的亲人,就是小时候吃过的美食。我最怀念的家乡美食——单县羊肉汤。
它口感鲜而不膻,香而不腻,不仅是一道爽口的美食,而且还有药膳的功能,具有温中散寒、健脾和胃、滋阴壮阳、助消化、增加人体抗病能力等功效。
在单县,喝羊汤搭配上烧饼才算正宗,把烧饼分成小块,放入羊汤之中,吃起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先说说我的故乡,山东省菏泽市单县,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地形平原,经济欠发达,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挺差,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平常菜也不舍得吃,只有过年时候家里会杀一只羊,熬成老汤,招待亲朋。这是一年中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
按我们当地的风俗,小年前后,各家从喂养了一年的羊群里挑选最大最肥的公羊,在案板上被专业的“侩子手”宰割、剥皮、清理内脏。家人一般先煮羊头和脖子,因为这里的骨头多肉少自己吃,肉多的留给客人来时享用。
作为当地名吃,煮羊肉是很讲究的,先是大锅放上带骨头的肉,水放足接近满锅状态,按比例放各种大料、去籽辣椒,大锅炖煮,爸爸烧火,锅底的柴火噼噼叭叭,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冒着白泡,妈妈在灶台旁边不时的滤去浮上来的白沫。
等一个多小时肉煮烂,爸爸趁热剔除骨头,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环节,我搬个小板凳在旁边,啃爸爸剔除下来的骨头上带的肉,因为一些肉确实不好剃,一些肉是爸爸故意留在骨头上给我解馋。
这些场景在我记忆中定格成很美的画面。
剔除完骨头后的肉,切成块状,羊油和煮的辣椒剁碎,然后把羊肉和羊油再放入汤中煮半小时左右,放盐入味,盛汤放备用的大盆,这样老汤熬好了,老远就闻着香,因为放了辣椒,汤最上层漂着红色的羊油,特别有食欲。
老汤可以直接食用,不过稍微有些腻,我们平常的吃法是这样,锅里放白菜、粉条和水加盐烧开,老汤用大勺盛出来两三勺放在小盆单独热好,白菜粉条煮熟盛在碗底,上面浇上老汤,放上切碎的蒜苗和香菜,味道鲜美,不膻不腻。
远嫁后,距家千里之外,每逢过年,就特别想家,也想念羊肉汤的味道,索性自己也学着做起来,老公买来羊肉和大料等食材,爸爸妈妈电话中细细指导,放什么料,注意什么,竟然和家里味道相差不大了,有效缓解了我的乡愁。
食物很多时候都不只是用来充饥的,更是用来表达感情的。
那些记忆中的口感,被岁月发酵后,形成久经回味的思乡寄托。
如果你品尝过正宗的单县羊肉汤,应该会明白我浓浓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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