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感叹在动荡的年代里,偌大的世界容不下一张书桌,在今天这依旧是个问题。城市繁荣奢华浮夸的外表下尚且容不下一家书店,我们昂贵又狭小的住房内又何尝能容得下一张像样的书桌。
家里装修的时候,我执意在角落里打了一个书架,算是为跟随我多年“四海为家”的书找了一处归宿。拥有一张书桌原本是我的奢望,家里面积本不宽裕,而紧邻书架的飘窗就成了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这里不仅紧邻书架,具有地利,采光亦佳,白日阳光充足,晚上月色临照,算是天时,加之是在卧室,兼具人和。我将寻觅许久找来的一张长宽不过60厘米,高不过半米的小方桌放在这里,用一块蓝印染布铺在上边,便成了一张期待中的书桌。
书桌上常放的有一只鱼缸,两个笔筒,一套茶具,还有几本书,一叠稿纸。书桌下放着常用的工具书,一个保温水壶。用一个旧背包塞满旧衣物做成坐垫,这里变成了我的一片小天地。
鱼缸原先是养过金鱼的,后来废弃,我将其洗刷干净,放上从各处捡来的各色的小石头,加满水,放在书桌的右上角,后来去高旻寺游玩,从河里捞了几片水草放在里边,因为阳光充足,长势喜人,添加了几分生气,我原先的想法是要养只金鱼在里边的,想想还是作罢了。
鱼缸旁边是两只笔筒,里边插着各色的铅笔,炭笔,钢笔,圆珠笔,说是笔筒,其实不过是原本作它用的一圆一方的两只玻璃杯,一个是养绿植用的,一个是儿子喝酸奶的瓶子,我将他们收拾干净,用作笔筒,和鱼缸相同材质,倒也相映成趣。我用笔的习惯是随机取用,用完方止,所以笔筒里放置的笔大于可以用上一个月,然后再统一收拾。
喝茶是我的一个乐趣,同样是乐趣,和看书却大异其趣,一张一弛,说是茶具,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茶海,一个玻璃杯,如果是红茶,我更愿意用玻璃杯来喝,那琥珀一样的茶色欣赏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和茶具混在一起的还有一只咖啡杯,偶尔喝杯咖啡,也未尝不是一种它样的体验。
放在书桌上的书倒是经常更换,将近期想看的书从书架上取下来,摞在书桌上,有些能看完,有些只是临时起意,放一段时间又放了回去,轮流更换,随意翻阅。
稿纸多是单位用完一面废弃不用的打印纸,我看书的习惯,是经常摘抄和批划的,所以旁边一直放着一本笔记本,手上也常同时拿着一只钢笔一只铅笔,方便快捷,自书自画,乐在其中。
一张书桌,对我而言,仿佛是一个“避难所”,万物并作 我可以在这里“观复”,更多的时候,我可以在这里“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冬秋”。
我生活的脚步在这里只是稍作停留,但我希望停留的时间可以更久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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