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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宝贝儿,来暖床!”
这是聂海对张晓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场面都很火辣。聂海下身半遮,露着精壮的上半身,他向张晓勾勾手,邪邪地一笑:“宝贝儿,来暖床!”
在聂海灼人的盯视中,张晓面红耳赤,低着头,快速钻进被子。
然后,一场酣战。
聂海外型俊朗,很吸引女人的目光,他不但不注意,还常以此为傲;
张晓,则是典型的乖乖女,性格温柔贤淑,一旦认定某人,就有点死心眼。
他俩能走到一起,主要是聂海耍了心眼。
张爱玲说过:yindao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
凡女孩子,对第一个发生关系的男人总幻想着能一起白头偕老。张晓就是这样的女孩。
被聂海骗上床后,张晓就以为俩人肯定会结婚,白头到老,她开始以聂海妻子的标准要求自己,这种行为,有时让聂海很反感。
聂海之所以继续忍耐,都是因为一个男人——他勾引张晓,也是为报复这个人。
这个人叫蒋君,和聂海、张晓是大学同学。
蒋君出身世家,相貌、财富均属一流,成绩也特别优秀。
聂海的成绩也不错,但无论考试还是比赛,蒋君始终稳压他一头。
大学第一年,聂海喜欢上一个女孩,倾力追逐。女孩开始还有些回应,突然有一天就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聂海不知听谁说,系花本来觉得他还不错,但是蒋君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拒绝了聂海——肯定是这小子搞的鬼,聂海心想。
之后,聂海又追过几个女孩,都以失败告终,这些女孩看不上追着她们转的聂海,反倒对冷冰冰的蒋君倾心。
女人、名利、出身、财富,这些我孜孜以求的东西,在你眼里竟不值一顾,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聂海痛恨的呢。
02
毕业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聂海听说,冷如冰山的蒋君当年竟主动追求过张晓却被她拒绝了,他就动起了脑子。
压不过你,压你喜欢的女人也行啊。
而且,他听说蒋君最近就要回国,如果他看见,自己曾经追求的女孩现在被我呼来喝去,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打定主意,聂海使出他引诱女人的十八般武艺,没费多少神就把张晓弄上了床。
蒋君回国欢迎会这天,聂海特意让张晓打扮得美美的,他揽着张晓的腰进了包间。
聂海看见,自他俩进场,蒋君的目光就在张晓脸上打了几个转。
他故意拉着张晓到蒋君面前,来来来,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张晓,还有印象吗?聂海的眼睛紧盯着蒋君的脸,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场面。
蒋君站起身,坦然地伸出手和张晓相握。从头到尾,都没看聂海一眼。
那天,聂海故意地不停支使张晓,一会儿说渴了,一会儿说饿了,让张晓为他端水、喂食,忙得团团转。蒋君除了开始的握手,其他的一个多余表情都没有。
聚会回来,聂海有些泄气。他以为能打击到别人的,人家根本不在意,既如此,就没必要继续了。
当天晚上,他就和张晓提出分手。张晓当然不同意,于是,他带着行李离家,连着半个多月不见人影。
张晓虽然对感情执着,但是,她也有自尊。她已经尽力挽回,对方还这么无动于衷,纠缠下去,只能让自己、让关心爱护自己的人更伤心。
君既无情我便休。
哭了几场后,张晓给聂海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她说:聂海,现在说当初谁先招惹谁也没有意义,但有一点我要申明:我们相处期间,我从没对不起你过。我发这条短信不是纠缠,只想对这段感情做个明确的结束——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陌生人。
03
结束和聂海的感情后,张晓请假休养了一阵,又回单位上班了。
令大家意外的是,不久后,就听说蒋君在追她。
大家都以为,有之前在聂海那里受的伤,张晓怎么也要恢复一段时间再谈男朋友,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她竟然真的和蒋君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聂海听说后,还想在同学圈里传当年他和张晓如何如何的闲话,结果,他愿意说没人愿意听。
这个傻子,除了对女人有主意,其他事情上脑子都容易死机。他也不想想,蒋君何等人也,多少人要仰他或仰他家鼻息生活,该打压谁,该力挺谁,大家都不是傻子。
聂海的闲话没说几句,自己就被单位辞退了。他到其他单位应聘,人家一听他的大名纷纷摇头。聂海这才意识到,他自己把路走绝了。
张晓呢,士别三日,当真令人刮目相看。听说,她和蒋君已经在谈婚论嫁,而她,竟然让蒋君写了婚前协议,承诺,如果婚内男方出轨,要赔偿女方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元。
张晓不狠,这五十万,对蒋君只是毛毛雨。
令蒋君看重的是:这份协议从另一方面表明了她对这段感情、对将来婚姻的绝对忠诚的决心和信心。
蒋君和张晓的结婚请柬只发给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我是特殊的一个。
把下载的请柬拷在U盘里,我在家附近找了个网吧,用临时注册的QQ号,把请柬发到聂海邮箱。
我知道,聂海对这俩人肯定有一肚子的怨恨,以他的性格,肯定想在婚礼这样的公众场合发泄一通,让俩人丢人——为了我的计划,我必须给他这个机会。
结果,婚礼上,我俩的桌子安排在角落里,时刻有人盯着,他和别人接触的机会都没有,遑论说话。
郁闷的聂海喝了不少酒。
离开酒宴,聂海踉踉跄跄在前面走,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他看着越来越不清醒,我戴上墨镜和口罩,套上风衣,连走几步,扶起他。
我扶着聂海,来到一座废弃已久的工地,他已经彻底醉了,任由我拉扯。
我把他拖到楼顶,虽然楼层不高,也累得我呼哧直喘,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办法,再累也得干。
聂海已经彻底昏睡过去,我踢了他一脚,没反应,我从包里拿出一瓶酒,捏着他的下巴,又灌进去半瓶,这是我从喜宴上顺来的,剩下的半瓶我揣进他外套口袋。
我拿出绳子绑住他的双脚,又把他双手反绑在身后,给他的嘴上贴上胶布,然后,用半路上捡的棍子给他头上来了一下。
最后看了眼这个男人,我府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离开了楼顶。
顺手用棍子插上了通往楼顶的小门。
04
聂海或许忘了,我也是他的前女友,之一。
大学时,我对这个帅气的男孩一见钟情。我对他倾注了真情,而他,是怎样回报我的。
他一直拒绝我,我自认配不上他,只是伤心,从未埋怨过他。
但毕业前一晚,他把我约出来,灌醉我,在我身体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我还以为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好,愿意和我在一起,在我羞涩地等待他再来找我时,他却又有了新欢。
我去找他,说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当时的嘴脸我记得一清二楚,我的?你在床上那么骚,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当时,我真想踹死他。
我去做人流,医生说,你的先天性条件不好,这次流产,以后再要孩子很难。
经过艰难的抉择,我把孩子生了下来。
这些年,孩子跟着我,艰难地生活着。直到蒋君来找我。
蒋君喜欢张晓,我一直都知道,他第一次约张晓看电影还是我帮忙传的话。
蒋君说过,他妈妈就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张晓身上的某些地方,和她妈妈很像,他不自觉的被吸引。
也许他身上的光环太强,张晓觉得有压力,拒绝了他。但是,这些年,他从来没忘了张晓。
越得不到的越珍贵。
虽相隔万里,但蒋君一直关注着张晓的动向。
他知道张晓和聂海在一起了,如果聂海真心实意也就罢了,偏他是个人渣,小白兔般纯洁善良的张晓怎么能跟这种人过一生?
于是,蒋君出手了。
蒋君找到我,我的情况他调查得一清二楚,他提出一系列优惠条件,最诱人的一条就是:给你和孩子一个合法身份,不让她被人叫做私生子,而且保证你们后半生生活无忧。
我动心了。
父母已年迈,我的工资不高,个人能力有限,孩子长大后我还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没钱不行。
我答应了。
为了防止事后被人怀疑,事前,我没有和聂海接触过。他可能已经忘了我长啥样子。
蒋君的人一直关注着聂海的动向,我把请柬发给他后,就亲自跟踪他。
我看着他喝醉,一路跟着他,又借他醉酒把他哄到废弃工地的楼顶。
把他那样子扔在那个楼顶,是我能想到的最手不沾血的好方法。
如果他运气好,那样还能逃脱,蒋君那里我也有交代:我已经尽了全力;
如果他运气不好,那就真是他运气不好了。
我离开时把他的值钱物件都带走了,现场做成劫财的样子,当然,整个过程中,我戴着手套和脚套,以防留下指纹。
这是个不公平的社会。张晓那样的女孩子,不用自己动手,自有蒋君这样的男人为她出气;而我,为了生活,只能亲手一刀一枪地去拼去争取。
时也,命也。
无论如何,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伤心地,我要带着父母、带着孩子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蒋君给了我一个离婚证,从此后,我的女儿不会被人叫做私生子;他给我的钱,俭省点用,足够我们过几十年了。
比起爱情,总有些东西,更能让人们心甘情愿把灵魂交给魔鬼。
但愿聂海能听见,我最后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我给你生了个女儿。他有了后,应该走得不遗憾。
我的故事结束了,而蒋君和张晓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新房里,正上演着与以往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一幕。
蒋君珍惜的把张晓抱上床,这个女孩子,温柔又坚韧,他越来越喜欢。
蒋君迷恋的目光在她身上缠绕,他的手指带着火,抚到哪处张晓就觉得哪处在燃烧,她抬起头,大胆地迎上蒋君的目光,在蒋君将将要开口时,她先说:
“宝贝儿,来暖床!”
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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