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严肃讨论后,张翼飞因他的鲁莽行为被处以开除学籍的严厉处罚。这个消息在校园内引起了一片哗然,甚至连校长都亲自过问此事。尽管决定已经做出,但教务处却迟迟没有正式公布,他们决定进行一次家访,根据家访的结果再决定张翼飞的最终命运。
张翼飞的父亲,张瘸子,得知学校要来进行家访的消息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儿子的前程此刻正悬于一线,于是他倾尽所有,甚至取出了家中的存款,准备以最大的诚意招待来访的校方人员。然而,在趾高气昂的校长和点头哈腰的教务处长面前,他那些微薄的家当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显得有些可笑。
就在张瘸子绝望之际,教务处长借着撒尿的机会,将张瘸子拉到卧室,如果他能将那只惹祸的狐狸献给校长,那么张翼飞的去留或许还有转机,否则就等着去当街溜子,等着扫黑除恶吃枪子吧!
张瘸子听后心中一震,那只狐狸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去哪里找呢?面对教务处长冷漠的目光和轻蔑的语气,他只能默默承受,因为他知道,这是儿子复学的唯一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失去受教育的机会。
送走了两个瘟神,张瘸子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所有的力气都随着他们的离去被抽走了。他颓然瘫坐在地上,仿佛一座被遗弃的雕塑,久久未能起身。他的儿子张翼飞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一种对父亲深沉的爱和对未来的渴望交织的冲动。他走到父亲身边,蹲下身来,目光坚定地与父亲对视,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去打工,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在他看来,如果学校是这幅德行,那么不上也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不满和对自由的渴望,同时也流露出对父亲羞愧与自责。
听到儿子这样的话语,张瘸子感到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愤怒。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对儿子未来的担忧,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以及对现实的无奈。他一巴掌挥向儿子,动作中带着一种绝望的力量,仿佛想要通过这一巴掌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学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不就是一只狐狸吗?拼着这条老命,也给你请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父亲的坚定和决心,同时也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辛酸。
张瘸子站在破旧的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对儿子深沉的爱,对未知的山林的恐惧,以及对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感。他披上那件陪伴多年的棉袄,背上那把沉甸甸的猎枪,带上了简单的干粮。在离开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儿子,眼中充满了不舍与坚定。他轻声叮嘱了几句关于安全的事项,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父亲的关切和担忧。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山里的路,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不安和迷茫。
这山并不险峻,也来了不少趟,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家常便饭,只是这一次他感觉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险峻,仿佛肩头扛着百十来斤的磨盘在针尖儿上攀登一样,浑身难受,喘不过气来。
饶是如此,为了儿子复学,他也得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睁大了眼睛,惟恐放过一草一木,错失了良机。
但心中也不免犯了嘀咕,那狐狸有灵性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不过若是抓只差不多的狐狸混过去还是大有希望的,毕竟狐狸没人那么多心眼,肯定玩不过他这么好的猎手。
噗,一只灰色的兔子从他身边狂奔而去,吓了他一条,看着那硕大的身躯,炖起来少说也有四五斤肉呢,可他还是忍住了口水,松开了扳机,不值得,为了几口肉,惊走了狐狸可不值得。
他继续往山林深处游荡,这边的山林更密,林草更深,一脚下去,淹了大腿,这样的环境,野兽无疑会更多,但凶险也会更多,一个不留神说不定要把自己搭进去,可为了孩子能够复学,也只能咬着后槽牙进去了,希望这里能有只狐狸出现吧,否则真没法交差了,思索着一阵狼啸低沉而起,接着在他四周此起彼伏而来,不知道有多少狼隐藏其中,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被野狼包围了,满脑子都是赶紧跑路,离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唯有如此,才能报的平安归。
可他这一脚,离开容易,可孩子复学的希望也离开了,他总不能真像教导主任那玩意儿说的那样,让孩子出去闯荡,当街溜子,等着扫黑除恶挨枪子吧!
张瘸子感到一阵无助,他的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沉重地叹息着。他下意识地拍了拍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猎枪,仿佛它能给他带来力量。他默默地告诉自己,有了这枪,即便是老虎来了也不足为惧,几头饿狼又怎能阻挡他为儿子复学的决心?
接着便端起枪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走去,吼声如惊涛拍岸席卷而来,两股战战之下,却依旧无谓而去,为了孩子的前途,他是豁出去了。
伴着恐惧狼吼,月亮也缓缓深了起来,惨白的月光映照下来,格外的渗人,脚下的路径似乎也跟着宽阔起来,不久张瘸子便看到了一座小坟头版的土丘。一只大狐狸窝在坟头上面,一左一右还有两只乳毛未退的小崽子窝在下面,半睡半醒地吸允着乳汁。
当张瘸子看到那只大狐狸时,心中涌起了一丝喜悦。他迅速举起了猎枪,准备捕捉这唯一的希望。然而,大狐狸警觉地察觉到了危险,它用爪子将两只幼崽紧紧地护在身后,挺起胸膛,勇敢地面对着张瘸子,展现出一种母性的力量和保护欲,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犹豫了。在月光的映照下,他注意到了大狐狸隆起的腹部,意识到这是一只即将分娩的母亲。
这是一只怀孕待产的狐狸,也是两个小不点的母亲,想到了这里,张瘸子不免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又有神马办法,他是猎人,更是父亲,他也有自己的孩子,他知道父母为了孩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这怀了孕又护崽的母狐狸那是相当的好抓,等他抓了之后,只需如此如此便可以假乱真,至于能不能表演,那就不好说,毕竟畜生再激灵也是畜生,不过这些他都不需要管了,他只知道儿子复学那是妥了。
张瘸子卷起了袖子,准备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只母狐狸。但在看到它那笨拙而坚定的姿态,以及眼中流露出的紧张与恐惧时,他的心再次被深深触动。他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为,内心深处的善良与猎人的本能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可他扪心自问,为了自家孩子而去祸害别人家的孩子,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他真的做得出来吗?
他缓缓地放下枪管,叹息了一声,颓然坐在了地上,很是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儿子不能复学,他还配做父亲吗?他哭了,泪水苦涩却苦过了他的悲伤,他再次缓缓地举起枪管,对准了自己,想要结束这痛苦的折磨。
谁知就在此时,泪水碰的发出一阵轰鸣,像是滚滚洪流冲刷而下,眼睛痛得撕心裂肺,脑子昏头转向,恨不得抠出来才好,待这阵天旋地转过后,他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宛然若梦,什么母子狐狸,什么狼吼,什么险峻的山林,统统不见了,他眼前的景色不过是上次与狐狸相遇时的外围山林,正当他瞠目结舌之时,一只火红的狐狸,朝着他龇牙咧嘴,大模大样的走来,发出咔咔的笑声,一幅嘲弄人生的样子。
张瘸子大喜过望,儿子这下有救了。
那狐狸嘎嘎笑着,三两下从地上便跳到树上,又从树上跳到张瘸子的脖子上,像骑马一般趾高气昂的用尾巴轻轻扫了下他的脸,随后指向了下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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