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老先生在《素履之往》一书的第一辑“庖鱼及宾”中引用了托尔斯泰的一句话——“我们到陌生的城市，还不是凭几个建筑物的尖顶来识别的么，日后离开了，记得的也就是几个尖顶”。
《素履之往》
因这句话，我想到这篇文章的主题。
一个人是一座城。
我们初识一个人，想和他相处无非是因为这个人有属于自己的尖顶。或是因为他是某行业的精英，或是他有棱角分明的面孔，或是因为他有独特的性格，或着他有和你恰好相似的爱好，或者仅仅因他的尖顶长得与别人的不一样。
那是他的标志，是我们区分他和世界上其他60亿人的标的物。
而相处过程中逐渐的深入，才开始了解一个人的内心。像慢慢被一座城市吸引一样，开始走过这城市的大街小巷，探寻这城市里老巷的酒香、不为人知却精致无比的小店，或是发现他的城市明明路有冻死骨，却也朱门狗肉臭。
日后若是分别了，念情的在心里长长久久地记住这个人的尖顶和他的小巷。但随时间渐渐流逝，多数的人心中只能隐约可以记得这个人的尖顶，而忘记城市的全貌。更有时候，或许许多人的尖顶都是那相似的样子，有时会混淆了也不一定，就像纽约时代广场只有一个，但是如今大大小小的城市大大小小的广场却不胜枚举、数不胜数，走过大江南北的人见得多了，也渐渐会模糊了记忆。
既然这样，那么。倘若，想被朋友牢牢记住，那便多邀请朋友们来到自己这座城吧。让他们熟悉这城市的历史与经历，让他们发现这纵横交错的街道的美妙。
倘若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更加深刻，那便制造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鬼斧神工惊艳四方的尖顶吧。像万里长城、像巴黎圣母院、像金字塔、像比萨斜塔、像雅典卫城。（这样论来，或许最高境界是巴比伦空中花园？哪怕如今已无人可窥其一寸，却在口耳相传中吸引了一代又一代人。）
我愿敞开我的城门，用最美的酒，最闪耀的尖顶，迎接我的朋友。
愿你，爱我的尖顶，也爱我复杂的心。
图片来源于好机油手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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