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90年代的某个乡镇高级中学。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
晚上,拿起我那爱绞带子的单放机,这个单放机是双磁头的,一盘带子可以循环放到天亮,插上耳机,塞好耳朵,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我听的不是刘德化,不是张学友而另类的摇滚。磁带是崔建的《一无所有》,此刻,我却更想听崔建对“一无所有”的念叨,那种近于说唱嘻哈风格,
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一无所有
……
喔……
……
一无所有
……
喔……
喔……
朦朦胧胧中,有同窗室友在叫我:“教授(较瘦,同学起的外号),你的女朋友寄过来的信。”
我坐了起来,回了一句:“别瞎说,那是笔友,笔友知道不。”激动地便伸手抢来那个白色的信封。信封上写的邮寄地址:S市G区G桥XX厂XX宿舍5号 署名:Y妹。我心里一乐,心中暗想:“哥们,算你猜对了。”我拆开信封,倒出折成花的带图案的信纸,小心地展开,于是满页女体写的字映入了眼帘。信的内容大概是一些生活境况,Y妹告诉我,她已经进厂上班了,独自在外的孤寂与无助。最后,她说真希望我能够在她身边,可以将我那宽厚的肩膀给她依靠。我于是决定去找她。
我算了算,邮政储蓄卡里还有一百块,去S市一个来回的路费应该够了。我瞬间便到了邮局,取出一百块,然后就在车上了。车厢居然放起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那种低沉的嘶吼,让人的肾上腺急剧的分泌。不一会就倒了S市,站在这一个工厂一样的地方,一个丰满圆润的厂妹向我走来,她就是Y妹,她毫无表情地看了打量了我一下,让我感到局促。我挠了挠杂乱蓬松卷曲的头发,弄了一手的头皮屑和油腻,把两手搓一搓,再整了整不合时宜的西装,跺了跺那双穿着破旧皮鞋的脚,想甩掉上边点染的尘土,不过没什么用。我于是尴尬地冲着她笑了笑。
她说:“你还是老样子,依然是那么瘦。”
我说:“是吗,不过我发育得早,初中的时候我就定型了。”
“你还没吃饭吧?”
“是。”
“我那带你下馆子吧。”
说完Y妹在厂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前边,我做后边,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出租车里放着《花房姑娘》,我看着她那依旧飘逸的头发,只顾着听歌。歌曲一完,我们便坐在了一个看上去似乎很毫华的地方,我看了看周围,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我们面对面坐着,她帮我点了一些点心。我拿起来就是狼吞虎咽起来,不过没偿出来是什么味道。崔建的歌在这个城市里似乎很流行,天花板里的音响里漂出了《最后一枪》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眼睛瞄着餐盘,低声地问道。
“你不是说要找肩膀么,我来了。”我看着她的刘海回道。然后又继续吃起来。
“噗~,就你身材,你靠我还差不多。我只是心情不好写了玩的。你还是以学业为重吧。”她大概抬了一下头。
此时音乐又放到了《一无所有》,唱了两句呜呜啦啦一声便卡住了,然后就听到电机卡住后发出的咔嗒咔嗒的声音。原来这种音乐播放器都这德性,我暗自得意。
“你这口气怎么像……”,我嘟囔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我。
“不好,我爸来了……”Y妹往我后边一指。
我掉头一看,还真是,一个男人冲过就准备踢我,我一惊,赶紧跑,谁知脚下一滑就是一个大跟头,脸快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地一抽搐,不过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一身冷汗。铃声还在继续响着,我又睁开了眼睛,发现在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外边已经蒙蒙亮,有些同学已经开始穿衣。
原来是个梦,单放机还在
咔嗒咔嗒的响着。又卡带了,我关了机器,扔在了一边。赶紧翻出那衣服穿上,下床套上那双变形的老皮鞋。昨天就吃了两个馒头,现在感觉饿急了,洗完脸刷过牙,胡乱撸了一下鸟窝一样的头发,套上那件路边摊买的西装外套,拿起筷子饭盒,掏出两块钱饭票就往食堂里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