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游县,在横山镇,在邵源坞村投宿。天刚晒黑,蛙声如潮汐般不时地进入山舍。我们先后走出来,站在宽大的院子里,习习凉风,直扑微烫的脸面,突然觉得,这是不是那种在他方另地,久违不见的朋友喜相逢的感觉?我与文友陈君目光相遇,在他的眼睛里,我读懂了大山深度游的意思。
芍药种植时间: “春分分芍药,到老不开花”,春天千万不能分株栽种。也就是说,秋天种比较适宜。这样美好的夜晚,如果不去田畈走走,真是太辜负了春光。那就去路旁聆听草丛中的虫鸣,去村口池塘观照农房灯光在水中的摇曳,去明堂了解生活在大山里的中老年农民是怎样度过这悠长的夜晚?心里叨念的恐怕大多是在外谋生的人儿吧。几年前,还有孙女、小外甥在背脊间爬上爬下,在膝盖上读书识字,等苗儿长大了,去寄宿学校读书了,老木房、小洋楼又沉寂了许多。与孙辈的告别,不同于与儿女的告别,老人的内心似乎更为沉重也更为悲戚。
地黄又名生地、熟地,属玄参科地黄属植物。其以根茎供药用,具有强心、利尿、镇痛、降血糖及保护肝脏等功效。 地黄(生地) 地黄(生地) 阿拉伯婆婆纳花,有白、蓝、粉三色。(陶夫人拍摄)正如散文大家赵丽宏先生说的那样,现代的喧嚣常常使人心灵疲惫,寻求诗意的心灵却可以在喧嚣中进入一种孤独的状态。我们既然得到半天一夜“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的机会,为何不紧紧抓住,不去悠悠地遐想?遐想夏日的傍晚,父亲鲜活的生命曾在河岸边行走,在他的前面是一头健壮却脚步蹒跚的黄牛,而在他的身后是两只喜欢于坡地排开龙门阵,用犀利的犄角彼此搏斗的白羊;遐想母亲戴着黑色粗毛线织成的便帽,在四十瓦灯泡渲染的夜色里,抖落双手,站在门边,翘首以盼。
回到兰城,身躺在木板床上,捧着手机,或坐在低矮的办公室里,独对电脑,就着灯光写“天池山脚、山舍听风”的文章,诗意弥漫。在成人学院“园丁书屋”,看着一纸即将开馆的文案,想象着一个个文友激情四射的发言,而院里鸟音频乃,青藤疯长,又在五十米开外,街上人员行色匆匆,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自己的方向。
我的过往,就是点缀山舍内壁灵动的书法作品,我的过往,就是乌石山(天池山)还没有结果的斜脖子老松,或者就是在树丛中彼此争艳的映山红,或者就是树根犄角里游移不定的山兔,打探着来自山外的信息。而明天呢,照样东方鱼腹露白,风吹雨击,山涧急流,大河奔腾,海水渺远。
我的生命是如此,他人的命运也差不多。在暮春的天气里,我们面对高山大川,大可不必因跨越不了而心伤,前路漫漫,你若是双腿发软了,那就在山亭子里暂时歇歇脚吧。乌石山(天池山)有今天,不是山脊它逶迤它高调,而是容不得一丁半点的萎靡,连松劲的心思都不曾有过,更何况人呢!
陈水河整理于2021年4月28日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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