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的红色横幅上《算盘状元比武》几个大字苍劲有力,比赛场地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一排桌子后面坐着几位长者,个个神采飞扬气质不凡,其中一位正在点名;
董庄的董思宝,有人应声喊,到!
大周村的周国兴,到!
邢家营村赵廉明,到!
牛镇村的蔡信……蔡信!……蔡信到了没有?这是最后一次点名,再不到就算弃权了。蔡信,到了没有?!老者喊了几遍,见没人回答就回头征求了一下桌子后面那几位长者的意见,得到首肯之后宣布。
今天是每年一度算盘比赛的最后一场对决,得胜者就是今年的算盘王,几次点名只有蔡信没到,算他弃权了。
下面发今年的试题,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答案对者胜出,错者淘汰。在我喊开始之后,大家一起翻过试题,写上村镇名字和自己的名讳,然后开始计算。抢先翻开偷看者,犯规退场,请大家监督。计算出结果者,把答案写在试题下面,把试卷高举,不得出声打扰别人。违纪者也算犯规,试卷作废退场。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十几位选手高声回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老者潇洒的把手一挥,对一个小伙子示意发考卷。
这年轻人把一张张试题反扣着放到各位选手面前,还没开始算,有的选手已经脑门出汗,一个劲用手帕或者袖口擦着脑门上的汗珠,有个别人的手已经有点哆嗦,一个劲摩拳擦掌的使自己镇静一些。
准备啦!开……始……!当即有人用力敲响了一面大铜锣,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响,惊得周围上百名看客鸦雀无声。
翻开试题之后,只听得如同刮起了一片算盘之风,十几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有个人不禁大叫一声,好!惹得周围的人投过来一片嘘声,吓得他赶忙捂住嘴,缩脖端肩的再也不敢出声。
河北省武清县早年间每年秋收过后,在八月十五都有一个较大的庆祝会,类似一个特大的集市。县城里除了各种生意摊贩市场火爆之外,还会有狮子舞、高跷、唱大戏等各种表演和比赛。唱戏的戏班子互相攀比着拿出最好的表演,看谁家戏台前面招来得看客多。人气旺的戏台,戏班的名气就大了,这个戏班子在过后的几个节日里,尤其是新年和春节,就会被各大镇子抢着演出,名气既大要的价码也就会高的多。
戏台前面看客少的戏剧班子,这一下也许就要远远的流落他乡,甚至到穷乡僻壤去演出,几年之内不敢再回本地。直到有了更能撑得住台面的新台柱好演员,或者是创作出了新的更能拿住人的好戏,才敢再回乡来比试一番。
这其中有一个比赛的场地格外世人瞩目,就是每年要比赛出一个算盘王,一方面赛的是手上技术,实际上也是对选手心理状态的考验。当着周围几十上百人的观看,面对省里各位德高望重的考官,和不远不近各种纷繁嘈杂的声响,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和坚强的定力,算盘王的名号是拿不下来的。
各村镇已经过了几重比试,到县城来拿算盘王的各路高手,只剩下了十几个。高矮胖瘦,老少齐备,这里较之其他个热闹的场地显得安静严肃。
在一番算盘风声过后,老者拿起其中的几张试卷,目前答案正确者有四名,为公平起见,再出试题请这四人比试。这次的试题比刚才要难得多了。张庄的张利民、赵庄的赵鸿运、李庄的李孝利,马家河子的马力本,请你们四人到前面桌子来坐好,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
请大家安静,准备发试卷了,开……始……!
四人算完之后,把四张试卷收上来,几位老者看了窃窃私语,不禁摇头叹息,原来这四个选手竟然没有一个算出了正确答案,商量过后,那老者起身宣布。
这次算盘比赛的四位,答案都不正确,估计是试题较难和选手太紧张了。他们四个是全县各村层层选拔出来的高手,为了决出一个状元,几个老朽决定,同样的试题,再让他们比赛一次。
最后一次考试各位准备好,开……
“开始”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等会,我来了!”的大喊声打断了。
你是谁啊?
老先生您好!各位老先生好!我是牛镇村的蔡信。
你就是牛镇村的蔡信?!
是我。蔡信是高个子,身材修长。长脸型,浓眉大眼、高鼻梁,长相不俗。由于从小上过私塾,所以识文断字,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算盘也打得远近闻名。更由于他是老蔡家嫡传子孙,去过北京、天津的见过大世面,在牛镇村周围的十里八乡之间,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但是从人才济济的武清县全县的范围来看,他还排不上号。
小伙子,不成啊,你来的太晚了,已经被取消比赛资格了。
老先生真对不起,我来的太晚给大会添了麻烦。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陪着大家打一会算盘,输赢都不算数,当着大家的面练练我的手艺,您几位老人家看行吗?
就是啊,来晚了赢了也不算数,就让他打一会。
就是,就是!众人有好事者七嘴八舌的的议论起来,几位老者互相看了看,各自点头。于是决定,蔡信来晚了算是取消了资格,所以不管他答案正确与否都不算数,让他打一回算盘,就算他也没白来一趟,大家看行吗?
行啊,反正是一起乐呵乐呵。
这还差不多,我看行,又不是进京赶考,哪有那么严格。
谢谢!谢谢各位!蔡信赶快抱拳四下里点头作揖地赔笑脸。
你坐在那儿吧。长者指着四位后面的一张桌子,示意他可以坐在那里了。蔡信走到桌子跟前,一位年轻人把试题送过来,蔡信接过试题纸(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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