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妈妈正在院子中间炒菜,手忙脚乱的样子。
看到我们,一边往锅里放木耳一边说,我一会儿再炒个肉丝。
我拿起锅盖看,已经不少了,便阻止她,够吃了。
够吗?她很怀疑。执意要去准备,我把带的豆腐切了一块儿放锅里,又把青菜放里边,一翻炒,已经半锅了。她也翻着看看,看起来算是放心下来。
吃着饭,她不住地往我碗里夹菜,肥的瘦的肉,豆腐木耳,她认为有营养的东西都往我碗里扒。我任她扒着,认真的去看她,黑了,瘦了,头发也长了。盖这个房子虽说各种准备都很充足,但操心还是少不了的。
有点心疼她。我忍不住轻轻说,妈,您操心了,瘦了。操啥心,我不操心,只是睡不好,头发也长了。
我听了,不再吭声,妈妈哄我呢。
吃完饭,收拾碗筷,妈妈说,你别动,放那儿我刷。她说着这话,去招呼早来的打桩的师傅。我收拾了碗筷去洗。
说实话,近一年来,总觉得妈妈干什么都慢,并且干着干着常常是突然站在那儿,惶惶地说,我这是还要弄啥里?咋想不起来了?
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都感到心酸,那个说话响亮、干活利索的妈妈已经老了,与她在一起,真的想多多帮她。
剩最后一个碗,我正在水龙头上冲洗,妈妈过来了。天天在家忙,来我这儿也不歇会儿。她说着这话,似乎还带着自责,伸手去拿我手中的碗。
妈,我能行。我麻利地端起碗碟冲洗。她收回了手,不再坚持。
妈,趁我们在,你洗洗头,我带你剪发去。我说着就灌满了水壶去烧水。
妈妈顺从地兑温水,洗头。我要帮她,她不让,看着妈妈苍苍的白发,迟钝的动作,心里越发怜惜,妈妈真的老了。
洗完发,正准备带她去理发店,弟弟一家回来了。本来早上就听妈妈说,弟弟下午回来安排钢筋的事情,只是想不到带着弟媳和两个侄子。即便疫情特殊时期,弟弟还是考虑到了爸妈和两个孩子的感受,照顾到了祖孙之间的情感,算是细心。看来,我这小老弟真的成熟了。
弟媳则抱着一个大砂锅煲,默不作声地进厨房放在桌子上。
带妈妈剪完头发,我们就离开了。
晚上,给妈妈打电话,询问弟弟安排的钢筋的情况,妈妈顺便告诉我,他们晚上吃的是虾仁粥,弟媳砂锅煲里带回来的。妈妈说,弟弟说她后天生日,正是周一,都回不来,就趁侄子今天歇的这半天吃个团圆饭。
听妈妈的话,语气有点愉快。我心里也暖起来,突然间,很感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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