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从各种可以传播消息的譬如电视、网络、纸媒知晓老无所依、儿女成群却不能安享晚年、六七十岁甚至更沧桑的老者上街乞讨诸如此类的惨绝人寰的悲凉。当我看到一些满脸纹理,历经岁月无情摧残的老者生活不能自理,走路蹒跚甚至依仗拐杖才能勉强行走,于心不忍,扪心自问我是没有这个勇气坚强的活到那个地步,怀着同情及不安,那时候趁着年轻掐指一算我希望我只活六十岁足矣。憧憬着六十岁的场景,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陪伴在身边的是我心爱的女孩,想要的美好也都拥有,想去的地方也曾留下快乐回忆,年轻时候轻狂的梦想也得以实现,生活虽不曾尽善尽美却也无残缺遗憾,想到此便吹胡子瞪眼脚一伸一命呜呼,美哉。
可是自从打娘胎横空出世至今连滚带爬再到现如今的直立横走二十多年,想要的还未曾得到,想去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安排,曾经不可一世的梦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丢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日子说不上在一直奋斗却也貌似未曾停歇,呼吸、吃饭、上课、睡觉、做梦,只是比猪多了上课、做梦两项功能,也只有上课、做梦的时候我才觉察我是个可以吃素也可以吃荤不挑食的食物链最顶端的动物。趁着活着还有自觉思考的能力我掐指一算我已经活过了计划生命的三分之一还要多,一事无成,甚是惭愧,平凡又平庸,无比的愤怒却不愿悲伤:愤怒比悲伤 要好,因为愤怒不会让一个人跨。
在梦里上帝都通过话外音对我说你这愤怒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结尾我持观望态度,但总比悲伤好的多。你若悲伤,我连观望都懒得去观望。
秀兰·邓波儿曾在自传开篇语中写道:我匆匆过了婴儿时期,就开始工作了。我拿来套用:我掰着手指过完了青春步入老气横秋的中年,还未开始工作,梦想也被我给搞丢了。
照目前局势看来我必定还要继续过着麻木不仁、不冷不热、庸庸碌碌不堪回首的日子,而我极度不愿迈入老年的时候过着脚步不听使唤、生活不能自理的悲凉情景,计划好的六十年的生命河流也以不可遏制的荒废一如既往的行走。我不相信命运,我也不相信永恒,但我相信奋斗,尽管“奋斗”是个积极向上、摸不着边际的名词。文字永远比歌曲、香烟、酒精之类的更能安慰我的心灵。
居安思危,知耻近乎勇。既然我不能改变已经荒废的过去,我也无法改变我终将老去,生理系统腐朽的地步,而我又极度不安、躁动、恐惧那份沧桑的到来,现实也总比理想来的骨感,肉隐肉现让人荷尔蒙异常亢奋,我依旧不得不遏制住猥琐的冲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每一天的太阳都很热烈,四季变迁,我与曾经渐去渐远,与死亡的距离也随之急剧拉近。即使明白道理,面对继之而来的悲伤我们依旧乏力。思考只是个仪式,呼吸却与生俱来。
既然生命长度已经被我度量并且日夜虔诚的祈祷不会被改变,改变过短我必定没时间去完成想要干的事情,改变过长一日三顿的饭量也是个不小的问题,年轻的时候已经度秒如年了,老了的时候没必要还要去遭这罪了吧。生命厚度也被我如教科书一样一条一条的写了出来,此生也别无所求,只需照着自我编撰的教科书列出来条的条框框努力奋斗就是了。
明天看到的太阳又是另一般意义了。时间不多了,得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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